雪照见他神采凝重,有些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垂手站在一旁说道,“林伯伯,您有甚么话便说吧。”
雪照摇点头道,“桐和堂于雪照有恩,雪照没有任何委曲。”
林子业俄然愣住了,他渐渐地从鹦鹉架子前缩回击来,脚步有些踉跄地往椅子那边走去。雪照见了,忙上前搀扶了他一把。老台见状叹了口气,回身出门去了。
林修远没说话,重又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雪照只得跟在他身后。
林修远把雪照拉到身边,雪照跟着向他林子业施礼问安,林修远说道,“儿子本日来迟了,请父亲大人恕罪。”
雪照眼神已是浮泛茫然,她悄悄地说道,“蒙您不弃,愿收雪照为女,雪照戴德不尽。只是若要了断,须得完整,雪照愿今后断情,再不让林大哥有此动机。请林伯伯放心。”
台伯的身材已经好多了,他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林修远牵着雪照的手走下桥来,微微愣了一下,便说道,“修远少爷,老爷在屋里。”
说着雪照伏身行了一礼,起家时泪已如雨下。她向林子业告别道,“林伯伯,雪照去了,您多保重。”说完便回身出门去了。
林子业说道,“你的出身我略有所闻,修远对你的豪情我也都看在眼里。非论才调、品性、涵养和蔼质,你都是我见过的最出众的女人。修远若能娶你为妻,也是他的福分。”
林子业玩得忘了神,这时老台走进门,看着他们说道,“老爷,您不是有话要同雪照女人讲吗?”
林子业在椅子上坐下,手抚胸口,面露哀伤,同刚才逗弄鹦哥的模样判若两人。
进了屋,林子业正在窗下逗弄那只鹦鹉,昂首瞥见林修远来了,脸上暴露一丝浅笑,接着又看到他手里紧握着雪照的手,笑容收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林子业也乐得开了花,他们一老一小在那边逗弄鹦哥,谈诗论词,随便捡一些名家诗句来教它念,不觉已畴昔了大半个上午。
吃过早餐,林修远说道,“照儿,本日你同我一起去我父亲那边吧。我请了安便走,你再多陪他一会。”
这时架子上那只鹦哥忽地叫起来,“林大哥!雪照!林大哥!雪照!”雪照看着那只鹦哥,不由得笑了起来,上前说道,“林伯伯,这只鹦哥怎得还只会说这两句?”
看着她微晃的身形,林子业扶着椅子站起家来,满眼皆是痛色,他声音沙哑地对刚进门的老台说道,“老台,这么可贵的女人,被我赶走了,我是不是太狠心了?”他胸中一痛,一阵晕眩,竟寂然坐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