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被他这话说得忍俊不由,伸手搂住天子的脖子,伏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这话好似一柄小小的锤子,悄悄的击打在李清漪的心口――就像是用锤子敲开椰子,砰砰的一下,里头甜美朴素的汁液就带着淡淡的暗香,一点一点的流淌出来了。
张居正安闲不迫:“此事门生一向记在内心,早早筹办起来,现在已是差未几了。”
李清容自进了殿,除了施礼问安,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她内心头也憋得难受,悄悄扯了扯黄氏的袖子,眨眨眼睛。
徐阶和张居这厢谈完了话,过了几日,礼部关于即位大典的奏疏很快也就上了御案。天子和李清漪都看了,李清漪翻了翻那一叠子的纸,那一项项的安排的确能叫人目炫狼籍。她不由咂舌:“这还真是......”她非常怜悯的瞧了眼天子,“我到时候早些给你备好炊事,吃顿饱的再出去折腾。”
李清漪心中极是打动,可她越是打动就越是说不出话来。忍了好久,她才把那点儿情感压归去,故作打趣的道:“孝宗天子但是出了名的勤政,早朝必到,重开了午朝,乃至还斥地了文华殿议政.......”
他们两人贴的极近,几近能够闻声胸膛里砰砰砰的心跳声,李清漪只感觉本身的心都将近跟着跳出来了,浑身的肌肤都紧绷着,一寸一寸的发热。只是,明智还在,听了天子这话,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先给钧儿生个弟弟吧......”
过了几日,李清漪理好了后宫里头的一些琐事,这才抽出空来召见李家的几个女眷。这一回,黄氏、李清闻另有李清容都到齐了。
“这做了天子,公然就不一样了啊。”徐阶负手于后,和张居正感慨了一句,“这一手乃是正大光亮的阳谋,均衡两边,倒是很有几分先帝做派。”
天子哈哈大笑,用手搂住人,把她抱到本身膝盖上,微微垂眼去看面前的人,眼眸深处是无垠且通俗的静海。他先是用唇悄悄的碰了碰她那颤抖的眼睫,再在鼻梁上落下温温的一吻,最后才含住那片柔嫩的唇瓣,语声既低且柔,“我就是每天都想着要吃呢。不过啊,最好吃的现在只能看不能吃。”
张居正如有所思,一时没有回声。
徐阶微微点头:“你明白就好。你虽是才调卓绝,可你是我的门生,资格又浅,当初我提你上来,下头有多少闲话你也是晓得的。旁人一份好便是,你需求非常好,才气叫民气服口服,今后的路才会平坦。”
倒不是她重男轻女,只是,依着现在她和天子的职位,膝下唯有一子,未免叫朝中诸臣乃至天下人担忧。倘若不能再添一个男孩,说不得朝中就要有人借着子嗣的题目催逼天子纳妃。毕竟,孝宗天子的前车之鉴还在呢――若非只要武宗一子,又岂会叫先帝捡了个便宜?
天子明显也明白了李清漪的忧愁,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一时没有回声,只把怀中的人搂得紧了些,两人胸口贴在一起,“砰砰砰”的心跳声也几近融在了一起。天子沉默半晌,方才低声道:“没事,不管男女都好......”顿了顿,他把头伏在李清漪的耳边,慎重其事的和她承诺道,“你要信我――孝宗天子能做到的,我也能。”
天子赶紧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把那些话给堵归去,小声自语道:“......真要如许,我说不得得累死。”
天子感觉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你的册后大典也要办呢,还敢幸灾乐祸。”他顺手抽出背面的奏疏,看了几眼不由眯了眯眼,显出几分逼真的笑意来,“礼部倒是乖觉,连封后大典的章程都早早就备好了。那张居正也是个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