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回转,我瞟了乐灵一眼,她一双乌黑双眸中闪动的光彩固然镇静之意居多,底部深藏的狡猾却自发得不会被我瞧出,恰好我对她的性子已经非常体味,转念一想便知那山洞里的异兽绝非等闲,她八成是要诓我进洞与那异兽打上一架,并且她也料定我毫不是那只异兽的敌手,甚么赌局、法器满是为了抨击我多年来对她的欺负罢了。
“跑不了,”乐灵摇点头,对劲洋洋的说,“它仿佛是被封在了洞里,我们能够来去自如,它去出不得,你若打不赢它,固然退出山洞便是,它何如不了你。”
我对乐灵的话半信半疑,但毕竟禁止不住内心的期盼,糊里胡涂就闯进了白雾茫茫的山洞内里。
想起这个,我脑海里不免又浮起青冥仙君的卓然身姿,想起他对那小花妖的一腔痴情,神采竟略微怔忡,不知怎地,顺带又想起阿谁身上带着淡淡杜若花香的男人,但只是一掠而过,内心却想:若我此生能遇得似青冥仙君那般痴情,为了个女子甘心放弃至尊仙位,枯守中苍山三千余年,倒也死而瞑目了!
它双目血红可见魔性未消,最首要的是,它的四肢正被四道仙链紧舒展着,从仙链上披发的浓烈仙气判定,仿佛恰是这昆仑山的仆人,玉虚宫里的哪位神仙所铸。
本来我那句“没兴趣”就是诓她的,这丫头常日最受不得激将法,我若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状,她必得山高路远的绕话,馋到我口水直流才肯罢休,久而久之,我便摸出她这幅喜好吊人胃口的性子,细心揣摩以后,想出的应对之法就是以退为进,逼她就范。
“你想甚么呢?莫非不敢赌吗?”见我久久不答,乐灵沉不住气了,向前迈了一步喝问。
现在,我虽仙法不强,却想着倚仗师父的紫玉神鞭也能叫那牲口吃一回瘪,是以心中竟毫无担忧,也不知那里来的自傲支撑着我笔挺穿过百里白雾,看向面前一方石洞里的异兽。
我白了她一眼,道声“没兴趣”,作势便要分开,便听她叫道,“喂,你别走啊,我前日在昆仑山一处山洞里发明一只灵兽,你不是一向想捉只来当座骑吗?不如我们打个赌,若谁能捉到那只灵兽并顺服,对便利要送一件法器作礼品,如何?”
不知怎地,我和乐灵天生犯冲,每回撞见总要掐上一架,这千年的仙途生涯,我同她打斗打的最多,没有百来次也稀有十次吧,每次都以她鼻青脸肿,哭号着要去师父那告我一状为终究成果。我的仙法固然很滥,武功招式却因为乐灵长进很多,如果不消仙法打斗,我或许也能排个一二三名。
我尚未瞧清楚这异兽究竟是个甚么物种时,它俄然仰天长鸣,声震九天,凄厉如同夜枭哀嚎,听得我心中发颤。下一秒钟的时候,它已经扬起四蹄,凶悍无匹的朝我冲了过来,速率快得如同一道蓝色闪电,眨眼就逼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