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八师姐如许哄我,我八成是不信的,因她骗我的次数太多,导致我对她的话常常抱以思疑的态度。可五师姐夙来松散,她这么一说,我悬起的心立即落回原处,笑盈盈道,“那五师姐也早些睡吧,慢走。”
五师姐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舒缓,闪动的目光却似在思忖甚么,我重视到她的十斧正在缓慢掐算,她动的很快,看得我目炫狼籍,干脆收回目光,悄悄看向我的冥九,它正试图从我暴露的指缝间钻出来,可惜它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肉身如何也挤不出来,折腾半天只挤了两根小触角出来,看得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五师姐却并没有如同大姐师那般峻厉骂我一场,而是思忖半晌才问,“以后呢?另有没有遇见甚么人?”
究竟上,让我欢畅的启事不但仅是她说“劫数”这个事是不谨慎弄错了,而是她再不走的话,我就会因为忍耐不停止心的骚痒将小九放出来了。
听到仓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仓猝将冥九按在手掌底下,趁便翻个身使身形侧躺着面向屏风的方向,凝目细看,水蓝色长裙随风摆动,看起来高挑肥胖,如云长发挽在头顶,只用两根紫色玉簪分开牢固,显得端庄慎重,如同凡界那些个不出深闺的大户蜜斯,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是五师姐莫寒。
五师姐从屏风前面绕出去时,竟然连门都不记得敲,以她一惯周到的心机,应当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除非是碰到甚么紧急的事情,我便有些惊奇的瞧着她,发觉她一双远山似的黛眉皱的很紧,乌黑的双眸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焦炙,目光一落到我身上便停下脚步,声音略带短促的问,“小九,你克日都做了甚么事?快与我细细说来!”
我一听有些发晕,白日里八师姐也是这般闯进我的房间问我做了甚么事,如何五师姐也这么问?究竟我做了甚么事引发五师姐的重视了呢?
见我竟然还在发楞,五师姐的眉头皱得更紧,快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我感受柔嫩的云床往下陷落些许,还没有想清楚克日做了点甚么事时,她略有些肥胖的手指俄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愈发焦心道,“小九,你在想甚么呢?快奉告我,你这些光阴究竟碰到了甚么事?有没有产生甚么奇特的事?”
“阿谁,”我挣扎半晌无果后,只好忽视那一点点的疼痛,干笑两声答,“我比来只是去中苍山给青冥仙君送了个信,此事你也是晓得的哈?不是还蒙你算过一卦,说是那边前不久才下过几日暴雨,泥泞不堪的嘛……。”
但我并不肯意被其别人晓得此事,特别是玉山的师姐们,大师姐若晓得,十之八九会斥责我“玩物丧志”,直接将冥九扼杀。五师姐虽不至于这般强势,但若晓得它是冥界之物,八成也会劝我将它抛弃,以免被阴冥之气入体,留下甚么暗疾。
毕竟这小东西是只冥虫,不属于仙凡两界,仙界又夙来讲究甚么正邪之分,阴阳之分,这一千年里,仙凡两界我玩耍了大半,唯独那九幽之底的冥界未曾去过。八师姐曾说那到处所我们去不得,内里的阴灵之气轻易伤害我们的仙身,导致这些年来,我一向对“冥界”二字讳莫如深,若不是冥九长得敬爱,加上我对它仿佛有种特别的亲热感,竟鬼使神差就将它带了返来。
“劫数?甚么劫数?”我被这个词惊到,脑筋里立即闪现诸如太古诸神应劫,全都身归浑沌一事,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抓着五师姐的手臂诘问。
笑完才想起五师姐的存在,赶紧闭嘴不语,生恐被五师姐发明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