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豹绒?!”皇后不由抓紧了凤椅上的扶手,没有人瞥见,在广大袖袍的讳饰下,她的五指在黑暗中悄悄的颤抖。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再大的震惊也窜改不了她多年培养出来的沉稳凤仪,她眉语目笑,似是很欢畅华贵妃终究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护膝体例:“的确是做护膝的好皮子,mm多年来深受腿疾困扰,此物可算是阐扬出妙用了。”
在场的大多数妃嫔还是头一次听到水豹绒这个名字,都感觉新奇,看她俩又俱是笑意融融,一来一回的相互谦让,要有多敦睦就有多敦睦,便纷繁参与到话题中来,群情起来水豹绒究竟是个甚么皮子,满宫高低,竟然就这么一小块,仿佛奇怪得很。
荣妃轻视的一笑,当作没听到。华贵妃不紧不慢的说道:“若论装病扮痛,惹皇上垂怜,这个本领荣妃若道第二,无人敢论第一吧?当日如嫔小产,皇上前脚才踏进德禧宫,你后脚就腹痛报喜,让人将皇上请去了玉霄宫,不知本宫说得可对呢?”
她言语锋利,汉语都说得不太利索的珍嫔如何是她敌手,被她夹枪带棒一挤兑,顿时脸涨得通红,气鼓鼓的站起来,又无法的坐了下去。
如嫔听她提及此事,眼睛终究从荣妃的肚子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荣妃现在肚里怀着龙种,自是有恃无恐,压根不接华贵妃这茬,她笑眯眯的环顾一周,然后俄然问道:“这殿中间如何也没安排个蒲垫,让贵妃娘娘如何行跪谢聆训之礼?”
皇后哂笑道:“本宫体健身安,用不着那些,mm用着欢乐就好。”
华贵妃笑得那般美好,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姐妹之间的闲谈,皇后也带着笑,仿佛已经练就了百忍成钢的本领。珍嫔还是一脸的率性天真,直言不讳:“皇上对贵妃姐姐真好,这等贵重之物都舍得拿来给贵妃姐姐做护膝,可见在皇上心中,再没有比贵妃姐姐更首要的人了!”
夙来少话的珍嫔最早发问,她的汉语尚不流利,是以咬词嚼句的说得很慢,带着突厥特有的卷舌音:“两位娘娘,请恕嫔妾孤陋寡闻,嫔妾传闻过虎绒、狐绒、貂绒、豹绒,水豹绒就是水里豹子的皮绒吗?豹子如何会在水里?”
华贵妃瞟了一眼荣妃,身后的岚烟已经出言诘责:“荣妃娘娘这话婢子可就听不明白了,甚么叫做装病扮痛,惹皇上垂怜?我家娘娘当年但是为了救万岁爷才落下伴随毕生的腿疾,万岁爷心疼都来不及,可容不得别人半句诽谤!”
皇后笑而不答,华贵妃掩嘴笑道:“珍嫔mm公然是天真敬爱,你们突厥地处漠北草原,不知这水豹一物并不奇特。水豹糊口在极寒之地,大周境内也是没有的,这独一的一块皮子,还是吕相大人当年为先帝爷去极北寻药时幸运遇见,费尽千辛万苦才捕获到的。”
她在一旁嗅到了一丝硝烟满盈,皇后与华贵妃这么多年来的战役局面就要撕破了吗?是皇上率性了!当年在东宫就最宠嬖段清姿,一心想要立她为太子妃,可相较吕家在朝廷的影响力,段家实在是太势弱了。先帝爷早就相中了吕家的女儿为太子妃的最好人选,一道御制就直接决定了太子妃的归属。宇文成泰也曾抵挡过,可到底还是为皇位让步了,并且许下了即位后立吕家女儿为皇后并永不废后的承诺。当年还是侧妃的段清姿,传闻哭了一整晚,第二天却主动去劝了宇文成泰迎娶太子妃入东宫,今后甘居人下。
华贵妃酒涡含笑,柔声细语道:“mm也觉用着极好,本该为皇后娘娘也裁量出一件的,可惜皮子小,竟是没留下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