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姐弟俱全,倒是孤傲长大,不想沦亡至这青楼里,早有巧慧对我包庇照顾,今又得她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与我惺惺相惜,心中不免感慨,忆及娘亲,更觉是她在冥冥中对我的护佑,不免有些难过,当下眼眶泛红,似是要滴下泪来。
暮雪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神采担忧:“话是如此,我也期盼他能早日返来。”
“玉沁mm客气了,和我还行这些虚礼呢。一向闻得mm名字,明天但是见到了。”暮雪盈盈含笑着打量了我一番,上前来扶了我,带我畴昔书案前,看她新作的画。
“玉沁哪能和姐姐比,这画就是万分及一都比不上的。”我用心又说道。
“mm年纪尚浅,今后必定是胜出姐姐的。”她莞尔一笑,似是听不懂我言语里的嘲弄,领我去中间小桌上落座,“咱俩也不必客气了,一起说会子话就好。”
她姣好的面庞蓦地闪现过一丝难过,“mm,你还小,这些姐姐今后再奉告你。”
案上是一副新作的红叶雀鸟图,那雀鸟倒是一只端立于枝头,另一只微微展翅似是方才落下的模样,细巧的雀嘴儿轻啄着朋友身上的羽毛,跃然于纸上,甚是活泼敬爱。
“你也别太难过了。”她轻言欣喜我,“既然都沦落到了这里,今后就不要生分了,把我当作亲姐姐普通,我俩也相互有个照顾。”
“我空留下一身的制香技术又如何?只能困在这青楼里,卖笑求存,恨不能替家人报仇雪耻,又恐我廖家几世的传承就我手间断毁。”她一脸仇恨,白衣翩然的身影在冲动中轻微颤抖,花络缠绕在指间,勒得寸寸青白。
孙公子既去了,暮雪女人也就安逸了下来,但整天里少见露面。我敬慕她的才调,这楼里女人里边,也就她少了几分妖媚俗气,便让巧慧传了话,说我要去拜访她。只因她平日里都不喜好和其他女人们来往的,初时还担忧她会回绝,未想巧慧返来时竟说她听得是我,欣然就承诺了,倒让我有些不测。待先生过来授完课后,梳洗结束,换了套衣服,方才提步畴昔。因不是晚间,苑里的客人并不算多,偶见有几个搂抱着女人的,巧慧领着我低头悄悄的侧身避过。
我非常钦慕她的小巧心窍,她甚为对劲,又不吝见教于我。我方知她家原是香料世家,祖上起便在这渭水一带运营香料制作和售卖,也算是富甲一方,只因处所官吏与奸商勾搭,巧取豪夺她家家传的制香配方,这才导致了家破人亡。
我仓猝夺过她的手,将那团花络子取了扔了,谨慎翼翼的转移话题:“姐姐何必自苦自弃,我听孙公子不日就要返来了,他是都城里的富朱紫家,门路天然也多,他既然器重姐姐,自会将姐姐的痛苦放在心上,将来如果脱困了,总能寻着体例替你家人报告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