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令男人们对我魂牵梦绕,我实在一点都不体贴。来这里两年,整天看听男欢女爱,我已非昨夕懵懂,却对天下间男人的厌憎更浓。本来,薄情的的不但仅是我那虐妻弃女的爹爹,那些流连于这烟花之所的男人,家中一定没有娇妻美妾,却放荡形骸的整天醉倒在这些虚情冒充的和顺乡里,一掷令媛,鄙言秽语,只是为了一个谁给钱就能奉曲逢迎的青楼女子。
巧慧趴在床铺上,啃着我拿给她的半个馒头,小腿红红的,摆布两边旧痕未消,又各添了几道高高红肿的新痕,看得我直呼悔怨不该肇事,忙拿出来葛大夫给我开的药膏,要给她擦,她却满不在乎的回绝了,还挽着袖子给我看,“我哪配用得了那么好的药膏,你放心吧,我没事呢,我之前带着mm乞食的时候,被人家放狗出来咬都没事,这些都小意义了。”真是个傻丫头,为别人强出头挨打,还反过来安抚令她挨打的人。
我回身去求了荣妈妈,但被她以“说过的话怎能随便就收回,不惩戒哪立得了端方”给打发了出来。她说如许的话,行那么重的罚,除了真正为我出气,不也是想借着警诫我及统统人,不听话的了局吗?!好一石二鸟的手腕,明里暗里的奉告我只能顺服听话。
绿翘当然不会真的被打断腿,只是20下的藤条那是免不了要挨的。这藤条本是平常百姓家经验调皮孩子时用的,飞入这倡寮里头却成了体罚女人雏儿们最常见的一种体例,藤条打腿不打脸和手,要的是不显眼的处所,还要拿捏好力度,抽下去钻心的疼,却又不破皮,擦些化瘀的药,过些天就好了也不影响姿色。我看着孙妈妈拿着那半尺宽的藤条,站在院子里,一下一下的抽在她白白嫩嫩的小腿上,顿时就出来了一道道淤青,内心俄然有些悔怨,想起在府中时大娘的那些责打,想起娘亲为了护我时落在她身上的疼。来到这里的,哪个不是遭受不幸,何必还要相互算计刁难。
时候如同指缝里的轻风,总也握不住它的流逝。转眼间,我已经通过了两茬梨香苑里一年一度的才艺竞试。所谓的才艺竞试,便是遴选面貌端好、才艺出众的小雏儿,让她们各展所长,从中遴选出有潜力培养为将来花魁的好苗子。我不负荣妈妈所望,持续两年都夺了才艺的头彩,令她喜不堪收,命先生更加用心的教诲我,又例外,将我从右司的寝室中迁出,换了只要女人们才气够享有的伶仃配房。传闻,这在“梨香苑”,哪怕是渭水河边,也绝无独一的雏儿报酬。
我走畴昔悄悄的一拨弄,琴弦叮咚,浊音绕耳。荣妈妈真是甚操心机,铺陈得这么奢贵,却又淡而高雅,令我喜好。而我当前,还只是一个年仅12岁的雏儿,只是怕,越是本日的如此用心,他日就更是要千百倍的相逼索还,她又如何能够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容我“寻了个造化”放我而去呢?!不过现在想这些,倒是尚早,我低头一凝神,提步再去找荣妈妈。她说会安排个丫头来奉侍我,我欲要秀娘,被她一口斩钉截铁的回绝,倒是料想当中。转而向她要巧慧姐妹,非常利落的便承诺了。
配房里,轻丝罗帐掩香榻,玉梳古镜美人妆。墙上挂的是烟雨苏桥游春图,桌上放的是景德镇白玉瓷茶具,角落里花案上摆的是开得正盛的浅粉色秋海棠。黄花梨雕的苏绣屏风,屏风下古琴流水知音。
幸亏荣妈妈见我灵巧听话,逐步或许着我去看望秀娘,秀娘起时见了我都自责不已,悲伤堕泪,厥后听得我劝了,也逐步接管临时在这安身的究竟,只盼望着今后能寻觅机遇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