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竟问了一句让人不测的非常不相干的话来。
迟静姝仿佛没听出她话语里的摸索。
却不料，迟静姝却又说出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娘娘，明王殿下是否还未曾婚配？”
可毕竟是神女，连陛下都在她跟前自称凡子，就没有人敢真的上前去奖惩迟静姝了。
张了张口。
迟静姝看向张贵芝，又转眼看那边的穆淳宛。
顿了下，猛地反应过来，有些惶恐地站起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摸索
迟静姝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穆淳宛的眼神都暗了下来，“为何？”
穆淳宛被她的神情给惊得愣了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神采便有些暗淡不了然。
“哐啷！”
“你们都退下。”
却不想，行动太急，广大的衣袖一下带翻了手边的茶盏。
心下一转，口中却转过另一话题。
一个拦住了失礼的迟静姝，一个护住了穆淳宛。
顿了下，又笑道，“已经叨教了丽妃娘娘。”
“对了，神女是筹办本年的放河灯典礼，是在太液池边停止么？”
她看向迟静姝，竟然还笑了起来，慢悠悠地再次端起茶盏，“神女殿下倒是对明王殿下颇多体贴？”
真正知情的人却晓得――萧云和这底子就是被穆淳宛节制，不能娶妻生子！
迟静姝的袖子也湿了一大片，神采有些白地看了眼地上的水渍，又看向穆淳宛。
便带着一众宫人退到了凉亭外。
张贵芝和兰芳（坤宁宫掌宫姑姑）当即上前。
“娘娘恕罪，后宫不得干政。小女只是……”
带着幽幽甘香的茶水洒在地上，有几滴，溅到了穆淳宛的裙角和鞋面上。
中间的兰芳已经呵叱出口，“猖獗！冲撞了皇后娘娘，还敢如此无礼！来人，拖出去掌嘴！”
这一回，张贵芝的脸都抽了。
还是含笑盈盈的模样儿，暖和和和地说道，“不值一提的人物罢了，不值为他糟了娘娘的耳。”
“明王殿下情深义重，虽叫民气生佩服。可毕竟是皇家子嗣，事关皇室血脉传承，明王殿下现在已是二十有三，如果再不娶妻生子，岂不是太要被世人诟病的？”
迟静姝竟毫不粉饰地点头，“是，小女想谋个前程，皇后娘娘无妨屏退摆布。小女有几句话，想伶仃说与皇后娘娘。”
迟静姝仿佛没推测穆淳宛会这么晚，讶异地昂首朝她看，这才发明她神采的不虞。
代价不菲的茶盏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一来能清楚地看到十字亭里的景象，以防万一。二来呢，也能避开迟静姝与穆淳宛的说话，制止外人俄然靠近。
穆淳宛眼底神采一闪――这位夙来高冷冰心的神女，提起这个故交，很有几分怨气啊？
再次放下茶盏后，笑道，“提及来，陛下如果筹办在小天坛受天福，那么夏季祭那日中午的正式祭奠大典，该由谁主持？陛下可曾叮咛么？”
穆淳宛还没开口。
“皇后娘娘，本日用的香露，味道当真新奇。”
“是。因着陛下还要在小天坛祭奠祈福，怕是再出宫前去护城河来不及。传闻宫中太液池的水，是能通往护城河的。小女便擅作主张，将典礼安排在了太液池边。”
不料，迟静姝却神采淡定地说道，“传闻，明王殿下四年前曾有过陛下赐婚的未婚妻，只可惜，那女子命薄，配不得明王殿下，竟然早早仙去。明王殿下情深义重，为了那女子，这四年来，竟涓滴不再谈婚嫁之事。”
迟静姝仿佛并未发觉到她的微寒语气似的，低低轻笑，点了点头，“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