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了中庭。
操琴,是青楼妓馆从业职员的“基操”,但绝大多数只学了个外相,乃至只会“弹个响儿”,间隔大师级,有着十万八千里。
玉奴最晚嫁东风……
楼上楼下都是娇笑声,以及娇滴滴的迎来送往声,混着粗嗓门的拼酒声,另有楼里小厮们脚步不断,穿花蝶般送酒送菜送点心的声音……
仔细心细把满身高低洗洁净,甄玉随便捡了一套衣裳穿上,双秀见她出来,不由哎唷一声,面前一亮。
双秀是个仁慈的女人,她见别人跳火坑,就想伸手施救,万一她这小行动被黄二姐发明,还不知今后如何使绊子呢。
双秀笑道:“这是用来养颜的,甄女人说,若不养好这张脸,她是没法出台的,另有这些衣裳裙子和金饰,都得按她的要求来。”
想到这,甄玉握着双秀的手,欣喜道:“别担忧,我不是还得做一年的素倌儿吗?”
只是客人们都非常猎奇,这操琴的女子竟是不肯以真脸孔示人……青楼这类处所,竟然有如此矜持的女子!
“嗨,都进了这一行了,装甚么装。银子给足,还怕她不承诺?”
一曲西江月唱完,场内涵沉寂半晌以后,发作出震耳欲聋的喝采声,乃至有那些纨绔后辈,纷繁将玉佩、香囊、薰球之类的小物件,如雨般抛向了甄玉。
在这群情纷繁中,一个尖而薄的嗓子,带着几分冷诮响起:“哟?天香馆来了个天仙?我如何不晓得?”
但是甄玉这一手琴,哪怕再不懂琴的人也听得如痴如醉,似仙乐入耳,其琴艺较着臻于化境。
郝双秀把甄玉写的长长的票据交给老鸨黄二姐手上,黄二姐都愣住了。
“嘿嘿,如果能睡一睡,怕是更好……”
黄二姐心想也是这个理,她无法道:“这丫头能识文断字,已经够让我吃惊的了。没想到,竟然懂这么多……这都是她那拐子爹妈教她的?她拐子爹这么短长,干脆去考状元得了!还费这劲当甚么拐子呀!”
双秀却劝道:“妈妈您想想,那一千两卖身银子,人家甄女人可一分钱没拿,全都存放在您这儿。人家拿本身的卖身银来买衣裳头面,最后,还是给您赢利,您有甚么不放心的?”
女子上身是浅水蓝绣金线的薄衫,下着一条色彩极柔滑的洒淡红花青色长裙,细细的天鹅颈,文雅而白净的小脸上,蒙了一张乳色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