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字字句句暗含挑逗勾引,说完了,秦双珠又不动声色地冲着小丫环抬起眼角:“鹃儿,你送黄老板下楼,好生扶着!”
那是个肥头肥脑、腰围超越了肩宽的男人,甄玉认得他,此人姓黄,传闻是个盐商。
目送小鬟拜别,甄玉脸上笑容顿时一收。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对劲起来,阴阴一笑:小蹄子,傲甚么傲?今晚就让你见真章!
小鬟见她说得逼真,也不疑有它,便道:“好,你渐渐喝,等会儿我再来拿碗——别锁门就是了。”
那小鬟见她只端着不喝,忍不住催促道:“毕竟是妈妈的一片心,你喝两口吧。”
甄玉一抬眼,透过一层薄纱,她再度瞥见那双不循分的黑眼睛,是明天阿谁手持折扇的男人。
天香馆这栋楼里,实在另有一些处所她进不去,比如酒窖,厨房,以及一部分有头有脸的女人们的房间……那都是私家领地,等闲人家也不会让她出来翻查。
甄玉端起小碗,喝了两口又放下:“想起来了,等会儿我另有两丸极苦的药得吃,吃完了恰好拿这莲子汤压压苦。”
盐商一时心花怒放,藉着灼烧得正旺的酒劲儿,他不管不顾往甄玉身上一扑:“美人!可想死我了!”
她不由心中起了急:本日已经是蒲月初二,眼看端五节近在眉睫,天香馆内却一片风平浪静,乃至连个行迹鬼祟、看着不对劲的人都找不到。
刚才她冒充喝的那一口,就尝出莲子汤里,那扫兴药物呛人的气味儿,仿佛它自带有声的呼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来来,喝我一碗!喝了我就会满身血脉加快!炽热难当!想从速找个男人滚床单!”
低头看了看晕畴昔的盐商,甄玉冷冷哼了一声,她不筹算下狠手。
甄玉宠辱不惊,固然收了这么高贵的礼品,也只站起家,冲着远处那位梁先生深深一福。
一曲结束,甄玉回到房间,卸下钗环金饰,一边思虑接下来的打算。
盐商一贯是极有钱的,再加上和黄二姐同姓,被黄二姐扯了个九曲十八弯的本家干系,阿谀他更比旁人热烈几分,是以黄姓盐商在这天香馆内,一贯是被捧得高高的,谁见了都得巴结他两句。
她当然认出这小鬟是秦双珠的贴身丫头,只是没想到,本身一心一意想救秦双珠,使她免于被烧死的悲惨运气,而秦双珠却一心一意想坏她的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