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笑道:“有李校尉这句话,想必太子殿下会非常欢畅。下官不再打搅校尉酒兴,告别。”
李靖先收了法诀,被池沼淹没的朱珪带着一身泥程度空呈现,人却已经昏倒不醒;八根火柱亦收敛火焰缩回地底,现出被困的朱铎等人,他们的人和坐骑固然未被火焰烧到,却都被炙烤得汗出如浆,浑身乏力地瘫软在地。
闻仲命人收了白龙剑、青灵鞭、百毒黑水瓶和裂地斧四件宝贝,又让人清算了先前阵亡五将的残骸。说是五人,实在只得两个半,刘鸢被朱润的黑水消骨化形,娄德被朱珪造出的地缝淹没,尸首俱都没法寻觅,而毛师连人带马被朱彬的青灵鞭搅成碎肉,固然尽量收回来一些,却实在分不清哪些是人的,哪些是马的。
现在这兄弟五人一小我昏倒,别的四个有气有力,俱都毫无抵挡之能,老诚恳实地被捆个健壮。除了朱烽的火翼铁鸦逃脱,其他四人的宝贝俱被缉获,呈献在闻仲的面前。
他们安知这八根柱子是李靖以“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相地属法诀抽取地下的戊土精气所化,其坚尤胜玄铁精金,太白精气固然锋利,却也难奈其何。
另一边的闻仲见朱登在这类环境下仍能批示全军井然有序地撤退,心中暗叹无怪乎此人勇于起兵谋叛,除了依仗五子之能,本身也是个短长人物。既然敌军退而稳定,冒然追击也很难有多大的战果,不如临时罢战以待来日。想到此处,便命令鸣金唤李靖回阵。
“当”的一声大响有如金铁交鸣,白龙横向拦腰斩在柱上,其成果却令朱家兄弟瞠目结舌——夙来无坚不摧的太白精气竟然未能毁伤柱成分毫。
立时便有捆绑手一拥而上。
闻仲在前面喝一声:“拿下!”
本日李靖疆场之上立下大功,闻仲天然要好生嘉奖一番,不但命掌记官在功绩簿上记录下护军校尉李靖在此次征东之战中立下首功,更派人将一桌酒宴送来李靖的营帐中作为犒劳。李靖与两个门徒方弼和方相一起小小的庆贺了一番,倒也其乐融融。
现在闻仲的第三通战鼓刚好结束,李靖也将朱家兄弟的性命已捏在手心。若起杀心,他只需变幻法诀加大火力,半晌之间便能将四人炼成飞灰。不过有闻仲先前暗中以神识传音叮咛,李靖对这朱家五子的身份已有猜想。未免得卖了半天力量却两面不奉迎,在脱手时天然要留不足地只困不杀。
“还不断念么?”李靖嗤笑一声,双手变幻法诀。那八根柱子大要漫衍的圆孔当中忽地同时喷出腾腾烈焰。这火焰却不凡火,而是李靖以离相火属法诀相同接引的地肺真火。
雄师返回牟山关内,闻仲先叮咛好生装殓五将——刘鸢和娄德只要暂以生前衣冠代替——待今后回朝后昌大安葬并厚恤家人。
清算了朱烽养的那只扁毛牲口后,李靖听到闻仲的第三通战鼓已近序幕,便没有耐烦再等着朱铎、朱彬、朱润发挥各自的宝贝。
叛军阵中的朱登目睹得五子前后陷于人手,不由得方寸大乱。他本欲号令全军上前掩杀,借机救援几个儿子,但看看摆布兵将在望向疆场上还是神采安静宠辱不惊,仿佛方才做了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的李靖时,目光全透着深深的害怕之色。朱登也是带兵多年的名将,目睹得士气已丧,便知此举毫无成算,猛地将牙一咬,强忍着不去看被困在八根火柱中的儿子们,喝令一声:“出兵!”
朱铎不信邪地猛念法诀,那条太白精气一个回旋紧紧箍在柱身之上持续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