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手中的方天画戟扭转着递出,戟头侧面的月刃在转动间拨打在三支箭拦腰不当力之处。那三支箭被这股横向的力道一拨,顿时转向飞远,不知落到了那里。
李靖拨黑焰驹退开几步,望着两人道:“看你们技艺,应当是九夷部族中很有身份之人,束手就擒,可保性命!”
每一支巨箭飞过,起码也要穿过五层人或马的身材后才会力尽;每一支巨箭穿过人或马的身材,都会形成一个碗口大小的可骇血洞、乃至将人或马的部分肢体带飞。
羿烈和夜嚣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现出决然之色,各自拔出随身短刀,齐声喝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反手一挥,血光迸现。
“轰!轰!轰!……”木箱内部收回连续串声如轰隆的机簧爆响,一支接一支长达五尺、粗如鸡卵的铁翎巨箭从木箱前面的一排圆孔中接连射出。以微弱至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道交叉着射入由人和马构成的血肉丛林当中,制造了一幕残暴至极的画面。
李靖轻叹一声,画戟望空一招,十具“轰隆神弩”再次收回震耳的机簧爆响。
“好算计!”羿烈咬牙赞了一句,旋又回顾身边的三百人马,喝道,“彻夜我等不慎堕入坎阱,为今之计只要搏命一搏,看一看究竟是鱼死还是网破!”说罢忽地以闪电般伎俩张弓搭箭,一支挟着炽热气味的精铁巨箭在氛围中贯穿了一条真空隧道,迅雷不及掩耳地射向李靖,紧接着纵马如飞,抢先向营门的方向冲了畴昔。
乘着李靖出戟挡箭的刹时,羿烈和夜嚣的两匹马已泼剌剌闯到近前。夜嚣那柄庞大的弯刀借战马冲力横斩李靖颈项,羿烈则收弓从鞍侧摘下一支七尺短矛,斜向刺往李靖的左肋。
羿烈神采丢脸,喝问道:“你要诱使我等被骗,为何这一起之上都防备森严,直到靠近商军大营时才现出松弛之状?莫非不怕我等落空耐烦而放弃攻击你们?”
看到车旁的士卒转动绞盘,羿烈猜到这巨箭发射了一波以后应当有一段间歇,固然不晓得时候是非,却明白这是本身独一的机遇,是以才号召了本来有些踌躇的夜嚣持续冲锋,但愿凭两人联手之力闯出一条活路。
李靖蓦地一声呵叱,画戟转走下盘,斩断夜嚣座下战马的两只前蹄。夜嚣猝不及防,和战马一起跌倒在地上,半边身子被战马压住,一时起家不得。
李靖递出的画戟却不回收,而是如神龙抖甲般摆布一摆,叮当两声清脆将攻到身前的两般兵器荡开。随即画戟回转,一端的戟头的月刃顺势切割羿烈颈侧,另一端的三棱刺状戟纂则刺向夜嚣的小腹。
羿烈见状稍稍愣神,李靖画戟一翻,用戟头一侧的月刃挂住他手中的短矛运劲回夺。羿烈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双手的手心一下剧痛,兵器硬生生地被夺脱手。
前面两人带来的部下见此景象,心中对“轰隆神弩”的惊骇一扫而空,齐声吼怒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杀!”义无反顾地向营门处冲来。
李靖油然道:“我传闻九夷族人都是打猎的里手,你们在诱捕野兽时,那些过分轻易获得的钓饵可会使野兽被骗?”
在营门的方向,有士卒从两侧推来十辆大车,呈偃月形排开阻断羿烈等人的退路。每辆车上都载有一个长方形的箱子,箱子的前端开有一排圆孔,两侧却各有一个绞盘,不知是做甚么用处。
一座座营帐中涌出一队队早已严阵以待、现在个个全部武装的士卒。他们遵循事前演练过多次的步地,一手执兵器一手举火把敏捷赶到属于本身的位置上。顷刻间构成一个表里三层的包抄圈,将袭营的三百人马死死困在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