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放和缓了一些:“李靖,本帅也知你暮年收了一些委曲,但现在公开举起反叛也是不该。你若率众归附纳降,本帅情愿用这身功名代你向陛下讨情保你不死,你可肯弃暗投明么?”
两阵对圆以后,张须陀策顿时前,向着劈面厉声喝道:“李靖安在?出来答话!”
罗士信身量不高。肩背手脚却非常细弱,面孔乌黑,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他有些烦躁地问道:“大哥,自从我们兄弟结拜以来,已左也说师尊,右也道师尊,现在师尊就在城外,你为何还不带小弟前去拜见?”
秦琼笑道:“兄弟不要焦心,愚兄心中已有定计。明日便是两军交兵之时。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假作出阵,在阵前向大帅赔罪以后,直接投往师尊阵中便是。”
“不成!”秦琼决然道,“大丈夫做事须光亮磊落。裴家父子现在也是大帅麾下大将,我们暗害他们与暗害大帅又有何辨别?你我这些年也为立下了些功劳,足以酬谢来总管和大帅的提携之恩。明日阵前向大帅申明情由,爽利落利的走人便是。今后各为其主,堂堂正正地在阵前比武也可心安理得。”
罗士信鼓掌笑道:“如此最好,大哥你早说师尊是神仙普通的人物,小弟见了定要好生拜见一番。不过我们既然要投效师尊,是否该献上一份进见之礼?大帅对我们兄弟不错,天然不成以对他动手。裴家父子却和我们没这份友情,特别是裴三那小子常日里眼高于顶,小弟但是早就看他不大扎眼了。不如……”
跟着权势暴涨,自不免有人向李靖进言,请他如各路义兵首级般称王称帝,大师不管真假也先混个建国功臣来添些光彩。
秦琼和罗士信同时大惊,一起跳起来抓起兵器便要向外闯。
李靖自入主瓦岗山后,先用一篇讨杨广檄文引得天下风云荡漾,使得天下豪杰纷繁上山来投。风头之盛,在多如牛毛的反隋义兵当中一时无两。
秦琼定睛看时,见来人身形精瘦,细腰长臂形如猿猴,恰是本身在江湖上有“小白猿”美称的侯君集。此人是本身师尊老友徐洪客弟子,当年母亲大寿时他也曾携礼来贺,与本身友情不浅。
杨广即位以后虽表示的骄狂恣肆、荒淫无道,对和李靖相干的事情却夙来上心。在得知李靖上了瓦岗山的动静以后,他接连下旨调邻近瓦岗山的几支人马前去征剿,却都被李靖杀得大败亏输,平白增加了李靖与定世军的名誉。
罗士信脸上一红。正要说些甚么,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有一人抬高声音赞道:“好一个秦叔宝,公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李靖倒是早有定计,严词回绝称王称帝,而是自号“定世安民大元帅”,部下人马则名为“定世军”,每日在瓦岗山上厉兵秣马、积草屯粮。
李靖闻言,令众将守稳阵脚,一提坐骑来到阵前,向着张须陀遥遥拱手道:“久闻张帅大名,缘悭一面,甚为可叹。本日能在阵前相逢,也算一件幸事。”
正在杨广大怒之下筹办征调最信赖的大将张须陀出兵时,李靖却先他一步有了行动,派出新迩来投的弟子尉迟恭为前锋,率精兵三千只取扼守瓦岗山前程的金堤关。
“本来是侯兄弟,不知你此来……”
李靖点头笑道:“张帅觉得李靖起兵反隋只为报一己之仇么?当年杨家因为一场怪诞的梦境便将我当作亲信大患而欲加搏斗,我幸运逃得一命后也只是逃亡于江湖之上。之以是到本日才起兵反隋,实在是因为昏君杨广无道。我在瓦岗一不称王二不称帝,只将所部义兵定名为‘定世军’,自领‘定世安民大元帅’,只是为这早昏君苛虐的世道百姓讨还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