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举杯一饮而尽,翻手一亮杯底,众少年皆齐声喝采。
“你这家伙,”杨玄感点头苦笑,“且等一等,我马上安排罢了。”
韩世谔侧耳聆听半晌,转头向杨玄感道:“玄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父执既然命你接待我等,你便该竭诚极力才是。父执那边有歌舞扫兴,怎地你却不给我们安排?”
随后杨玄感邀众少年一起饮了几杯,又从主位上走下来,逐桌敬酒谈笑。李靖在一旁看着他喝酒时酒到杯干,端的是豪气干云,扳谈时温谈笑语,令人如沐东风,虽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却已清楚一派泱泱大师之风。
那杨玄感见大师均已就坐,遂举起案上的酒杯,向着世人请安道:“本日诸位尊兄光临舍间,实令小弟蓬荜生辉,在此仅以这一杯薄酒。聊表小弟欢乐之情。”
李靖举杯敬酒,笑道:“如此小弟便提早谢过了玄感兄,今后定少不得相烦。”
随即他唤来一名仆人,低声叮咛了几句。
剑器之舞由来已久,早在春秋期间,子路便曾以戎装见孔丘,在宴前舞剑扫兴。到楚汉纷争之时,更有那闻名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故事。
杨玄感笑道:“一匹马值得甚么,你若喜好等下固然骑去便了。不过某自认对你的评价甚是公允。这赔罪的说法是毫不会认的!”
众乐工和那女孩儿出去后,先一起来杨玄感的面前见礼。
听了杨素对李靖的评价,合座来宾无不惶恐,上百道目光顿时尽都集合在这个年仅十龄的稚童身上。
杨玄感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在这宴前舞上一回,以助酒兴。”
看到此子心性如此淡静安闲,杨素对他愈发地高看了一眼,当即请韩擒虎就坐,韩世谔与李靖亦像其他少年普通侍立在他的身后。
合座少年尽被杨玄感风趣的言辞逗得大笑。韩世谔涨红了脸喝道:“玄感。你怎敢如此诽谤俺老韩?没说的,你将那匹踏雪乌骓马借老韩骑上几天。便算是赔罪了!”
心机转动几轮,女孩儿悄悄地决定给这不识货的小子一个经验。
说罢,他又转头叮咛在身边侍立的赤面少年道:“玄感,你要代为父好生接待诸位公子,不成失了礼数。”
众少年又是一阵大笑。
李靖被韩世谔拖着随众而出,他眼望着走在前面被十多个少年众星捧月般簇拥这的杨玄感,不觉如有所思。暗忖道:“杨素此次宴会当是故意之举,只怕是要为他这儿子预先集合人脉。铺设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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