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旷见礼后叹道:“晟旷微名若得以传播后代,当全赖李贤侄这一首《无衣》!”
殷受一篇篇读了下来,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李靖的诗稿却被放到了最后。等翻到最后一张笺纸时,殷受先在纸上扫了一眼,顿时呆在当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口中悄悄吟哦,帝乙的眼神越来越亮,蓦地重重一掌击在面前的几案之上,大笑着连声赞叹道,“好!好一曲《无衣》!速宣大乐令晟旷入见!”
杨任离席走到李靖面前,拱手一揖,叹服道:“前人说得闻佳作,长诵之不敷,故嗟叹之;嗟叹之不敷,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杨任本觉得此乃夸大之词,本日得闻李兄这首《无衣》,方知其言不虚!”
“陛下此法大妙!”晟旷鼓掌称善,“我大商将士若齐声高唱此歌奔赴疆场,必将士气如虹,战意滔天!”说罢,他忽地回身走到李靖面前,拱手一揖到地。
很久以后,晟旷忽地抓起面前几案上的酒杯,抬头一饮而尽,掷杯于地,大喝道:“取鼓来!”
帝乙熟知晟旷脾气,见状向世人打个手势,表示保持温馨。一时候,偌大的宫殿以内鸦雀无声,静悄悄落针可闻。
帝乙仓猝向殿外招手,顷刻间便有四名内侍抬着一面用朱漆木架安设的牛皮战鼓出去,遵循帝乙手指的方向摆在大殿正中。
殷受领命后将统统诗稿捧在手中,腔调铿锵地大声朗读。他每读罢一篇,帝乙都出言略加点评,固然他话语中以表扬鼓励为主,但品类之高低,天然清楚。
帝乙笑道:“此乃中谏大夫李卿之子李靖,这首《无衣》恰是他在席间的即兴之作。晟卿,你尽快将这乐谱清算出来,朕成心将其作为我大商的军歌,卿觉得是否可行?”
帝乙笑道:“晟卿不必多礼,且坐下发言。看座!”
晟旷现在仿佛堕入如癫如狂的地步,也不向帝乙叨教,径高傲踏步走到战鼓近前,伸手抄起木架上搁着的两根鼓锤,轮开双臂奋力敲击。在一阵密如骤雨、轰如雷震的鼓声以后,晟旷双臂放缓,扯着略显沙哑的嗓音,唱出这一首《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除了他们两个,另有三个少年因诗作获得帝乙嘉许而受赐御酒。
“哦,王儿读来听听!”帝乙大感兴趣,时下诗坛流行的是五言诗和七言诗,曾在数百年前流行一时的四言古韵已经极少有人能作,他倒想看看本身本就看好的李靖会带来甚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