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一个白衣如雪的道姑在门官引领下走上堂来,李靖抬眼看去。却见这道姑身形丰腴,面庞姣好,眉似新月,目若朗星。袅袅而行若风中摆莲,左手中托着一个晶莹无瑕的羊脂玉净瓶。道姑在李靖面前顿首为礼,柔声道:“普陀山潮音洞慈航道人。见过李侯爷。”
慈航道人含笑应了,问道:“三位贤侄何故满面笑容?”
慈航道人笑道:“修道之人不须外物,贫道只要一间静室居住,别的别无所求。若那相柳真欲逞凶,贫道自会脱手制止。”
金吒拱手答道:“回禀师伯,只因家父的第四弟子辛环本日在疆场之上为妖物所伤,又暂无医治之法,故此我们三民气中烦忧。”
李靖顿时大喜。他固然不清楚相柳的修为究竟到了多么地步,但当年能成为蚩尤的强力臂助,如何也想也该是元神已成的绝顶人物。凭他现在的修为和身边的几件异宝,如果赶上脱胎之境的妙手还能够周旋一二,在元神大能面前倒是毫无机遇。此次出征,那不知是否有胆量从外洋返回中土兴风作浪的相柳无疑是最大的变数。
看了一眼凄惨痛惨的众将士,羿然一言不发地返回本身的营帐以内。许洺担忧他会因本日之败而挫了心志,便随厥后到帐中,却见到羿然正一人独坐自斟自饮,脸上竟然带着欣欣笑意。
慈航道人轻叹道:“贫道算出销声匿迹已久的大妖相柳不日将再次出世。此妖凶邪非常,如果发作了凶性,可使周遭千里化为不毛死域。贫道心中非常不忍,故此前来略尽绵力,欲使这一方的生灵免遭此劫。”
两边见礼已毕,李靖恭请慈航道人落座,又唤人奉茶以后,才动问道:“道长乃世外高人,此番重履尘凡,不知有何贵干?”
许洺模糊明白了羿然的意义,脸上现出欣喜之色,急问道:“王爷之意是我们能够借此将那人搬请出山来对于李靖?”
李靖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此时来的应当不是甚么凡俗之辈,忙下一“请”字。
“王爷,你……没事罢?”许洺有些游移地问道。
羿然回到大营之时,带出去的五千人马已经不敷一千之数。≥,李靖率兵一向将他追杀到营门,留守大营的老将许洺命令万箭齐发阻击追兵,李靖又不欲部下将士伤亡太重,才出兵回了百丈关。
金吒大喜,带着两个弟弟拜谢了慈航道人,谨慎翼翼地捧着那片柳叶去了。
“老将军放心,”羿然哈哈一笑,表示许洺在本身的劈面坐下,为他斟了一杯酒,悠然道,“本王绝非是以次之败而患上失心疯,而是实实在在地欣喜。”
许洺茫然道:“本日遭遇大败,却不知王爷之欣喜从何而来?”
ps:不管是慈航道人还是观音菩萨,还是女身的形象比较扎眼舒心,大师觉得呢?
李靖手边的药物疗治辛环的外伤是轻而易举,但想要规复他受损的灵魂则力有未逮。以他现在在炼丹之术上的成就,倒是能够炼出能滋养灵魂的灵丹,但一则所需药材甚是珍稀,汇集不易,二则炼丹所需光阴不短。现在战事当前,也没偶然候给他闭关炼丹。
羿然道:“损兵折将当然堪忧,但符渎、佘曼、伍餍那三个妖物死在李靖手中,莫非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这有何难?”慈航道人笑道,右手悄悄一招,院中一颗柳树上有一片叶子离开枝条飘入室内,落在她的掌中。她将左手的净瓶稍稍倾斜,倒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叶片之上,把这片柳叶送到金吒的面前,“贤侄将我瓶中的这滴甘露给那辛环服下,伤势马上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