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叹道:“若只为小弟本身,倒是不必如此费事,但是小弟另有一大师子人丁……”
姜子牙活到七十二岁。尚是初次听人如此不屑地以“戋戋”二字描述天子之位,诘问道:“既然贤弟志不在天下。则所图者究竟为何?”
“贤弟当真妙手腕,好算计!”想到对方谋思如此深远,姜子牙不由叹服,随即却伸脱手掌,直视着李靖的双目,沉声道,“十年之约,一言为定!”
李靖浅笑着吐出两字:“封神!”
姜子牙讶然道:“贤弟何故得知愚兄身在朝歌?”
姜子牙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贤弟因何发笑?”
姜子牙苦笑道:“贤弟你怎不趁便将你家中婆子丫环一并算上?仙道难求,愚兄还从没传闻过有谁拖家带口修仙求道的。贤弟如果割舍不下家人,最多在尘凡担搁几十年,待他们都天年关了,再堵截尘缘也何尝不成。”
姜子牙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劝说他了。
筵席重开,李靖、宋异人和姜子牙对饮数杯以后,姜子牙停杯问道:“李贤弟,你此次轻身前来朝歌有何贵干?我们此次相遇应当不是偶合罢?”
等义兄和老婆拜别,姜子牙向着李靖苦笑道:“贤弟,你何必来难堪愚兄?家师在遣愚兄下山之时已说得清楚,天意在周,今后愚兄说不得要往西去,择明主而侍。助其成绩大业……”
“莫非不是么?”见李靖已将话点明。姜子牙也干脆摊开来道,“愚兄观贤弟虽坐守陈塘关一隅之地,胸中抱负却不在小处。”
姜子牙略有些羡慕地拱手道:“看来贤弟的修为只怕以到了还丹之境,相较之下,愚兄这一把年纪算是白活了。”
李靖脸上现出浅笑,伸掌与姜子牙互击:“一言为定!”
听李靖安然承认在朝歌埋有眼线,姜子牙心中一凛,微微起了一点警戒,又问道:“却不知贤弟来找愚兄所为何事?”
李靖点头道:“道兄倒是将小弟看的忒没志气了。不错,小弟确是另有所图,并且现在所作的统统皆是为心中所图预作绸缪。但是小弟所图者,毫不是那戋戋天子之位。”
李靖摆手道:“也不是百口人,我那三个犬子都已入了修行之门,应当用不着我来操心,剩下的便是我的父母、岳父母、一妻二妾一共七口人罢了。”
“哈哈哈……”李靖忽地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
等李靖摩挲着那方玉佩坐回坐位,宋异人和马氏才如梦初醒,望着李靖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畏敬。
随即又想到李靖身为圣皇弟子的李靖,晓得封神之事也不敷为奇,他只是奇特李靖为何要这事上插上一脚,讶然问道:“以贤弟资质,又得圣皇传授大道,只要埋头潜修,证就无拘无碍的安闲仙道何难,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去寻求等而下之的神道,平白招惹无穷因果?”
姜子牙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贤弟不是开打趣罢?你想让你那一家人都借此机遇成绩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