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天意归周主,自有真仙渡此惊。
且说韩荣探听余元已死,在银安殿与众将共议曰:“现在余道长已亡,再无可敌周将者。况兵临城下,摆布关隘俱失与周家,子牙麾下俱是品德术能之士,终不得取胜。欲要招降,不忍负成汤之爵位;如不归降,料此关难守,终被周人所掳。为今之计,何如,何如!”旁有偏将徐忠曰:“主将既不忍有负成汤,决无献关之理。吾等不如将印绶在殿庭,文册留与府库,望朝歌拜谢皇恩,弃官而去,不失尽人臣之道。”韩荣传闻,俱从其言,遂传令众军士:“将府内资重之物,办理上车。”欲隐迹山林,埋名丘壑。此时众将官各自去办理起行。韩荣又命家将搬运金珠宝玩,扛抬金饰衣帛,纷繁鼓噪,俄然轰动韩荣二子,在后园中设造奇兵,欲拒子牙。弟兄二人听得家中纷繁然哄乱,走出庭来,只见家将扛抬箱笼,问其原因,家将把弃关的话说了一遍。二人听罢,“你们且住了,我自有事理。”二人齐来见父亲。不知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话说陆压用飞刀斩了余元,他一灵已进封神台去了。子牙欲要号令,陆压曰:“不成。余元原有仙体,如果透露,则非礼矣。用土埋葬。”陆压与惧留孙告别归山。
碧游宫多少截教门人,瞥见余元,无不动气。只见金钟声响,玉磬齐鸣,掌西席尊来至,到了宫前,一见诸大弟子,齐言:“阐教门人欺吾教太过!”教主瞥见余元这等风景,教主也感觉尴尬,先将一道符印对余元身上,教主用手一弹,只见捆仙绳吊下来。古语云:“贤人怒发不上脸。”随命余元:“跟吾进宫。”教主取一物与余元,曰:“你去把惧留孙拿来见我,不准你伤他。”余元曰:“弟子晓得。”恰是:
欢乐将来灾又至,只因盗物惹非殃。
山石逢时皆赤土,江湖偶遇尽枯平。
且说余元入于北海当中,铁柜亦是五金之物,况又丢在水中,此乃金水相生,反助了他一臂之力。余元借水遁走了,径往碧游宫紫芝崖下来。余元被捆仙绳捆住,不得见截教门人传与掌西席尊。忽听得一个道童,唱道情而来,词曰:
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且说土行孙催粮来至,见子牙会兵,他悄悄的瞧见余元的五云驼四足起金光而去,土行孙大喜:“我若得此战骑,催粮真是便益。”当时子牙回营升帐,忽报:“土行孙等令。”子牙传令:“令来。”土行孙至帐前,交纳粮数,不误期限。子牙曰:“催粮有功,临时下帐少憩。”土行孙下帐,来见邓婵玉,伉俪共语,说:“余化把刀伤了哪吒,哪吒往乾元山养伤痕去了。”土行孙至晚,对邓婵玉曰:“我方才见余元坐骑,四足旋起金光,如云霓缥缈而去,妙甚,妙甚!我彻夜走去,盗了他的来,骑着催粮,有何不成?”邓婵玉曰:“固然如此,你若要去,须禀知元帅,方可行事,不得冒昧。”土行孙曰:“与他说没用,老是走去便来,何必又多一番唇舌?”当时掞妻计算伏贴。将至二更,土行孙把身子一扭,径进汜水关,来到帅府里。土行孙见余元默运元神,土行孙在地下,往上看他,道人目似垂帘,不敢上去,只得等待。
话说余元烧土行孙,命在斯须。也是天数,不该如此。只见惧留孙正坐蒲团默养元神,见白鹤孺子来至曰:“奉师尊玉旨,命师兄去救土行孙。”惧留孙闻命,与白鹤孺子别离,借着纵地金光法来至汜水关里。见余元正烧乾坤袋,惧留孙使一阵旋窝风,往下一坐,伸动手来,连快意乾坤袋提将去了。余元瞥见一阵风来,又见火势有景,余元掐指一算:“好惧留孙!你救你的门人,把我快意乾坤袋也拿了去!我明日自有处治。”且说惧留孙将土行孙救出火焰当中,土行孙在内自感觉不热,不知何故。惧留孙来至周营。那夜是南宫适巡外营,时至半夜尽,南宫适问曰:“是什麽人?”惧留孙曰:“是我。快通报子牙,我来也。”南宫适向前看,知是惧留孙,忙传云板。子牙三鼓时分起来,外边传入帐中:“有惧留孙在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