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岳走进阵去,杨任赶进阵来。吕岳上了八卦台,将瘟癀伞撑起来,往下一罩。杨任把五火扇一扇,那伞化作灰烬,飘荡而去。又连扇了数扇,只见那二十把伞尽成飞灰。当有瘟部神祗李平进阵来,希冀安慰吕岳,不要与周兵作难,也是天数该然,恰逢其会,当被杨任一扇子扇来,李平怎能逃脱,不幸!恰是:
祸福随身于瞬息,翻身落马项无头。
苏护大怒:“天下局势,八九已非商土,岂在一潼关也!”纵马摇枪,直取余兆,余兆手中枪急架忙迎。二马来往,未及十合,余兆取一杏黄幡一展,天涯似一道金光一晃,余兆连人带马就不见了。苏护不知所往,急自摆布看时,脑后马至;仓猝转马,早被余兆一枪刺中胁下,苏护翻鞍落马,一魂过去封神台去了。余兆取了首级,进关来见父报功,将首级号令,庆喜。不表。
不是武王多福荫,枉教军士丧疆场。
说话太鸾大喊曰:“潼关来将何名?”余达曰:“吾乃余元帅宗子余达是也。久闻姜尚大逆不道,发兵成仇,不守臣节,冲犯朝廷关隘,是自取灭亡耳。”太鸾曰:“吾元帅乃奉天征讨,东进五关,吊民讨伐,汇合天下诸侯,观政于商。五关进之有三,尔尚敢拒逆天兵哉。速宜背叛,免汝一死;若候关破之日,玉石俱焚,追悔何及!”余达大怒,摇枪直取,太鸾手中刀赴面来迎。二将大战,二三十合,余达拨马便走,太鸾随后赶来。余达闻脑后马至,挂下枪,取出撞心杵,回击一杵,正中太鸾脸上,太鸾翻下鞍鞒。不幸为将官的,恰是:
两阵上旗幡齐磨,四对将各逞英豪。长枪阔斧并订交,短剑斜挥闪烁。苏全忠豪杰赳赳;余达似猛虎头摇;武吉只教活拿余兆;邓秀喊捉余光餐刀;黄飞虎恨不得枪挑余先上马;众儿郎助阵似潮涌波澜。天涯间天昏地暗,杀多时鬼哭神嚎。这一阵只杀得尸横遍野血凝膏,尚不肯干休罢了。
痘疹恶疾胜疮疡,不信人间有异方。
李平误被杨任一扇子扇成灰烬。陈庚大怒,骂曰:“那边来的妖人,敢伤吾弟!”举兵刃飞取杨任。杨任把扇子连扇数扇,莫说是陈庚一人,连地都扇红了。吕岳在八卦台上见势头凶恶,捏着避火诀,希冀逃脱,不知杨任此扇乃五火真性攒簇而成,岂是五行之火能够趋避。吕岳见火势愈炽,不能弹压,撤身今后便走,被杨任赶上前,连扇数扇,把八卦台与吕岳俱成灰烬。三魂俱赴封神台去了。有诗为证,诗曰:
且说子牙又见折了苏护,实在伤悼。苏护宗子苏全忠闻报痛哭,上帐欲报父仇,子牙不得已,许之。苏全忠领令,相称下搦战。哨马报进关来,余化龙令第三子余光出关对敌。苏全忠见关中一少年将来,切齿咬牙,大喝曰:“你但是余兆?快来领死!”余光曰:“非也。吾乃是余元帅三子余光是也。”苏全忠大怒,纵马摇戟,冲杀过来。二马订交,戟枪并举,大战有二十余合,余光拨马便走。苏全忠因父亲被害,怒发如雷,痛骂曰:“不杀匹夫,誓不回兵!”赶下阵来。余光按下枪,取梅花标,回顾一标,有五根一齐脱手。全忠身中三标,几近坠于马下,败回周营。余光得胜,进关见父回令:“标打苏全忠败回。”余化龙曰:“明日待吾亲会姜尚,设谋共破周兵,必取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