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如积雪,剑戟似堆霜。
话说丁策作诗方毕,只见大门外有人出去,倒是缔盟弟兄郭宸。二人相见,见礼坐下。丁策问曰:“贤弟何来?”郭宸答曰:“小弟有一事特来与长兄商讨。”丁策曰:“有何事?请贤弟见教。”郭宸曰:“方今天下诸侯都已会合于此,将朝歌围困,天子出有招贤榜文。小弟特请长兄出来,共辅王室。况长兄抱经济之才,知战守之术,一退隐于朝,上能够报效于朝廷,显亲立名,下不负胸中所学。”丁策笑曰:“贤弟之言虽则有理,但纣王失政,荒淫不道,天下离心,诸侯兵变,已非一日;如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虽有善者,亦未如之何矣。你我多大学问,敢以一杯之水救车薪之火哉。穇姜子牙乃昆仑品德之士,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徒送了性命,不为可惜耶。”郭宸曰:“兄言差矣!吾辈乃纣王之子民,食其土而践其茅,谁不沐其恩泽,国存与存,国亡与亡,此合法报效之时,便一死何惜,为何说此不智之言。况吾辈堂堂丈夫,一腔热血,不向此处一洒,更何待也。若论俺弟兄胸中所学,讲什麽昆仑之士,该当出去解天子之忧耳。”丁策曰:“贤弟,事关短长,非同小可,岂得冒昧,再容筹议。”
吊民讨伐兵戈胜,压碎群凶福祚长。
大厦将倾谁可负,溃痈已破孰能荷!
旗号遮绿野,金鼓震空桑。
话说木吒暗祭吴钩剑,斩了彻地夫人,在关上大喊曰:“吾是木吒在此;奉姜元帅将令,来取此关。今主将皆已伏法,降者免死,逆者无生!”众皆拜伏于地。金吒已知兄弟献关,同东伯侯姜文焕杀相称下,木吒令摆布开关驱逐。人马进了关,姜文焕查盘府库,安抚百姓,放了被禁马兆,感激金、木二吒。金吒曰:“贤侯速行,吾等先往孟津,报与姜元帅。贤侯不成迟误戊午之辰,以应上天垂象之兆。”姜文焕曰:“谨如二位师父大教。”金、木二吒辞了姜文焕,驾土遁往孟津前来。且说子牙在孟津大营,与二路大诸侯共议:“三月初九日乃是戊午之辰,看看至近,如何东伯侯尚未见来?何如!何如!”正商讨间,忽报:“金、木二吒在辕门等令。”子牙传令:“令来。”金、木二吒来至中军施礼毕,乃曰:“奉元帅将令,往游魂关,诈为云游之士,乘机取关。”把前事如此如彼尽说了一遍,“今弟子先来报与元帅,东伯侯大兵随后至矣。”子牙闻说大喜,深羡二人用计,乃曰:“天意呼应,不到戊午日,天下诸侯不能会合。”
御林军卒出朝歌,懦夫纷繁伐鼓鼍。千里愁云遮日色,数重怨气障山窝。被铠甲,荷兵戈,大家主动似驰驱。诸侯八百皆离纣,枉使儿郎遭收罗。
兵马临城却媾和,诸侯岂肯罢兵戈。
二人正辩论间,忽门外马响,有一大汉出去。此人姓董名忠,仓猝而入。丁策看董忠入来,问曰:“贤弟何来?”董忠曰:“小弟特来请兄同佐纣王,以退周兵。昨日小弟在朝歌城见招贤榜文,小弟大胆将兄名讳连郭兄、小弟,共是三人,齐投入飞廉府内。飞廉且奏纣王,令明早朝见。今特来约兄等明早朝见。古云:‘学成文技艺,货与帝王家。’况君父有难,为臣子者忍坐视之耶!”丁策曰:“贤弟也不问我一声,就将我名字投出去,此事干系严峻,岂得草率如此?”董忠曰:“吾料兄必然出身报国,岂是守株待兔之辈!”郭宸欢然大笑曰:“董贤弟所举不差,我正在此劝丁兄,不料你先报了名。”丁策只得治酒管待。三人饮了一宵,次早往朝歌来。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