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子牙别了李靖等七人带领从者进西岐城,回相府。至次日早朝,武王升殿,姜子牙与周公旦出班奏曰:“昨蒙陛下赐李靖等归山,得遂他修行之愿,臣等不堪欣幸。但有功之臣,当分茅土者,乞陛下速赐实施,以慰臣下之望。”武王曰:“昨七臣归山,朕心甚是不忍;今统统分封仪制,一如相父、御弟所议实施。”子牙与周公旦谢恩出殿,条议分封仪注并位次,上请武王裁定。次日,武王登宝座,命御弟周公旦于金殿上唱名策封,先追王祖考,自太王、王季、文王皆为天子,其他功臣与先朝帝王后嗣俱列爵为五等:公、侯、伯、子、男,其不及五等者为附庸。条序已毕,周公方才唱名。
清闲不问人间事,任尔沧桑化海潮。
来往消长应堪笑,几次兴衰若可嗟。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
修成羽翼超三界,炼就阴阳越九霄。
话说子牙回岐州,进了都城,入相府安眠。众官俱回私宅。一夕老景已过。
武王见李靖等坚执要去,不肯少留,不堪伤感,乃曰:“昔日从朕,始事挞伐之时,其忠臣义士,云屯雨集;不猜中道有死于王事、没于交战者,不知凡几,今仅存者甚是残落,朕已不堪今昔之感。今卿等方际承平,当与朕共享康宁之福;卿等又坚请归山,朕欲强留,恐违素愿,今勉从卿请,心甚戚然。俟明日,朕率百官亲至南郊饯别,少尽数年处置之情。”李靖等谢恩平身,众官无不凄恻。子牙听得七人告别归山,也不堪惨戚,俱各朝散。一宿老景不题。
次日,光禄寺典膳官预先至南郊,整治下九龙饰席,一色齐备。只见众文武百官与李靖等先至南郊候驾,惟姜子牙在朝内服侍武王御驾同业。话说武王升殿,传旨:“排銮舆出城。”子牙随后。一起上卷烟载道,瑞彩缤纷,士民欢腾,俱来看天子与世人、仙饯别。真是轰动一城住民,会合郊野。只见武王来至南郊,众文武百官上前接驾毕,李靖等复上前伸谢曰:“臣等有何德能,敢劳陛下御驾亲临赐宴,使臣等不堪感激!”武王用手挽住,慰之曰:“本日卿等归山,乃方外神仙,朕与卿已无君臣之属,卿等幸毋过谦。本日当痛饮尽醉,使朕不知卿之去方可耳。不然,朕心何故为情哉!”李靖等顿首称谢不已。斯须,当驾官报:“酒已齐备。”
日色才临仙掌动,卷烟欲傍兖龙浮。
制田世禄惟三等,品爵官人树五途。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武王命摆布吹打,各官俱顺次就位。武王上坐。只见箫韶迭奏,君臣欢饮,把盏轮杯,真是畅快。说什麽炮凤烹龙,味穷水陆。君臣饮罢多时,只见李靖等列席谢宴告别,武王亦起家执手,再三安慰,又饮数杯。李靖等苦苦告别,武王知不成留,不觉泪下。李靖等慰之曰:“陛下当善保天和,则臣等不堪光荣,俟他日再图相晤也。”武王不得已,方肯放行。李靖等拜别武王及文武百官;子牙不忍分离,又送了一程,各挥泪而别。厥后李靖、金吒、木吒、哪吒、杨戬、韦护、雷震子,此七人俱是肉身成圣。先人有诗赞之,诗曰:
武王方才言罢,只见李靖、杨戬等出班奏曰:“臣等原系山谷野人,奉师法旨下山,克襄劫数,戡定祸乱。今已承平,臣等理宜归山,以复师命。凡尘凡繁华、功名、爵禄,亦非臣等所甘心者也。本日特陛辞皇上。望陛下敕臣等归山,真莫大之洪恩也。”武王曰:“朕蒙卿等旋乾转坤之力,浴日补天之才,戡祸乱于永清,辟宇宙而再朗,其有功于社稷生民,真无涯际;虽家禋户祀,尚不敷以报其劳,岂骤舍朕而归山也?朕何忍焉!”李靖等曰:“陛下仁恩厚德,臣等沐之久矣。但臣等澹泊性成,山野素愿,穇师命难以抗违,天心岂敢故逆。乞陛下怜而赦之,臣等不堪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