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远伐,孰知本日损军折将,心甚羞惭。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迷惑中军,郁郁不乐,对众将曰:“吾自行军,挞伐多年,何尝有败;本日折了梅武,损了全军,如之何如?”旁有大将黄元济谏曰:“君侯岂不知‘胜负乃兵家常事’,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破冀州如反掌耳。君侯且省愁烦,宜当保重。”侯虎军中置酒,众将欢饮。不题。有诗为证,诗曰:
西摆马闸雁翎刀,北摆黄花硬柄弩。
三千铁骑培植后,始信当年浪得名。
侯虎安下营寨,早有报马报进冀州。苏护问曰:“是哪路诸侯为将?”探事回曰:“乃北伯侯崇侯虎。”苏护大怒曰:“如果别镇诸侯,另有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乘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传令:“点兵出城厮战!”众将听令,各整军火出城,一声炮响,杀气震天。城门开处,将军马一字摆开。苏护大呼曰:“传将出来,请主将辕门答话!”探事马飞报进营。侯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旗开处,侯虎坐清闲马,统领众将出营,展两杆龙凤绣旗,后有宗子崇应彪压住阵脚。苏护见侯虎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骅骝,斩将大刀担于鞍鞒之上。苏护一见,顿时欠身曰:“贤侯别来无恙。鄙人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明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考虑留意国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事情。鄙人自各守边陲,贤侯何故兴此知名之师?”崇侯听言大怒曰:“你违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则当肘膝辕门,尚敢巧语支吾,持兵贯甲,以骋其刁悍哉!”崇侯回顾摆布:“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带凤翅盔,黄金甲,大红袍,狮蛮带,青骢马,厉声而言曰:“待末将擒此叛贼!”连人带马滚至军前。这壁厢有苏护之子苏全忠,见那阵上一将抢先,刺斜里纵马摇戟曰:“慢来!”全忠认得是偏将梅武。梅武曰:“苏全忠,你父子背叛,获咎天子,尚不背叛伏罪,而强欲抗天兵,是自取灭族之祸矣。”全忠拍马摇戟,劈胸来刺。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但见:
两马订交,二十回合,早被苏全忠一戟刺梅武于马下。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朝阳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葵、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败至十里以外。
话说两家大战,苏护故意劫营,崇侯虎未曾防备,冀州人马以一当十。金葵正战,早被赵丙一刀砍于马下。侯虎见势不能支,且战且走。有宗子应彪保父,杀一条路逃脱,好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冀州人马,凶如猛虎,恶似豺狼,只杀的尸横遍野,血满水沟。仓猝驰驱,半夜更深,不认路途而行,只要保全性命。苏护赶杀侯虎败残人马约二十余里,传令鸣金收军。苏护得全胜回冀州。
东摆芦叶点钢枪,南摆月样宣花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