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低头回身,老木觉得她不再闹了,便将拦她的手放了下来。
“她嫁给何节度做了填房,可何节度是个没长性的,很快又抬了两三个小妾返来。卢娘子自以为出身王谢大族,看不起那些青楼艺伎,只要节度不在府上,想方设法都要赶她们出去。
“在闭眼睛啊,笨伯!”
“闭上眼睛。”
老木叹了口气道:“您还是走吧,这里是郑府,不是您卢府。您想回都城能够写信给您伯父......”
郑颢皱了皱眉,他感受卢敏有些不普通。他冷冷道:
她之宿世过一个儿子,何节度非常宠嬖,若不是那小妾也有了身孕,卢娘子恐怕也不会落到这步地步。那小妾让人送了盘点心给卢娘子,卢娘子没吃,小公子吃了,不到一刻就口吐白沫走了。
“幼时的口头婚约,多年之前两家就已正式打消,既未互换庚帖,也未三媒六聘,我与卢娘子两无干系,各自婚嫁有何不成。”
张婆子感喟道:“都是上辈子造的孽!”
卢家官人怕他将人送回卢府,里外办理,让他调到河阳做节度使,也算给姑爷升了官,还能让卢娘子离家近些......这只能是上辈子不法,要不如何会撞上个胡涂夫君暴虐小妾......”
郑颢亲吻着萱儿披发着桂花香的发髻。
他和老木刚走出小书房,卢敏就已经冲到后院里来了,她一眼瞥见郑颢,立即笑容满面的扑上来:“郑三郎!你是不是返来带我走的?”
郑颢点点头,握着她的手说:“好。我去去就回。”
哪知她回身就朝郑颢扑过来,拽着他的大氅,试图把本身包出来。不远处的张婆子跑过来,和老木一起把她往外拉。
老木从速拦在前面:“卢娘子,您搞错啦,您是节度使夫人,我们公子与您并忘我交,并且他已经有娘子了......”
“打消了?如何就打消了?”卢敏喃喃自语道:“那另有谁能带我分开这里?”
“不能打消!你不能打消!我们的孩子死了,你不能不要我!”
卢敏力量奇大,她将头埋在郑颢身上哭喊道:
“这我倒没存眷,他已经调到河阳三城来,还做了节度使......卢敏进我们府里了?”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闻声内里来了人,郑颢推开一条窗缝,两人往外看。却不想来人并不是卢府的人,而是何全皞。
郑颢看她抱着本身的大氅坐在地上,感受怪怪的,不由问道:“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是何全皞请旨指婚给他做大娘子的?何至于此?”
然后,仿佛是将她塞进了一顶肩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脱衣服。”
“我去卢府叫人来把她带走,伤了她我们也要担任务。”老木念叨着走了。
还好张婆子机灵,远远瞥见何节度使出去,连哄带骗将公子那件大氅拽到了手里。
萱儿仍旧浅笑着,伸开双臂迎了上去,郑颢内心一阵悸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刻,仿佛六合间没有了伶仃的两人,他们已经合为一体。
“入梦之前我们在做甚么?”
郑颢又不能脱手推她,只好将大氅解下来,他一放手,卢敏拽着大氅被他们拖了畴昔。
老木忙不迭的点头。
明天他们当天到洛阳,就算路上有雪马车走不快,大后天傍晚也能回到长安。别说除夕,就连冬祭都能赶得上。
卢敏愣了愣,定定的看着郑颢:“胡说!我自幼与郑三郎订婚,他如何能够会另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