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萧岿竭力抵挡了都城驻军好久,本来有些力竭,刺此时被儿子扶着,就像吃了灵丹灵药,方才那不适之感现在消逝了很多,终究开口在一众既不是好人也不是甚么好东西的小辈儿中问出了第一句人话:“皇上呢?”
秦风天然不会等着萧禹喷他一脸血,眼看萧禹神采不对,直接超出了“谁命令炮轰天坛”这么落人话柄的题目,先动手为强地拍了拍萧禹的肩膀,朴拙道:“时文,辛苦了。”
“你命令放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明远冷眼道,“你说‘这才几两银子,砸坏了再修,皇上绝对不差这点儿钱’,莫非本世子记错了吗?”
李明远闻言,斜了秦风一眼,满目都是“看看这才叫忠臣”的控告。
如何会来的这么快?!
殿外的景象不止萧禹一人得见,裴庆转头看了一眼,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末将早就派兵封闭南郊,尔等本日,插翅难飞!”
祈年殿被秦风几炮轰塌了一角儿,但正面看去还算严肃,到底是耸峙百年的修建,修修补补就能再不朽个几朝的年事。
李煦一挥手叫四人起来,李明遥和张蔚恭这才看清来人中除了萧岿,另有本该身在江陵的秦风和李明远。
萧禹:“……”
萧禹纵身一扑,将天子护在箭矢破窗而入时没法顾及的窗下死角儿,神采一沉,心道不好,探头就要去看祈年殿外的景象,脑袋还没伸出去,心下一惊,突然闪躲之间脱手如电的折断了劈面而来的箭羽一根,心俄然之间狂跳起来。
宋国公萧岿点了点头,不知是真的心系天子安危,还是终究忍耐不了秦风的信口扯谈,一刻也不肯在此逗留,开口道:“带路。”
这一句话终究把萧禹从骂娘的残暴当中喊出了几分扭曲的欢乐――有人带着红衣大炮到了!此人不是裴庆那被洗了脑的都城驻军。
弓箭手在包抄圈外,面前已经燃起篝火,下一步就是火攻,流矢与火种叠加,杀不了人也会引燃门窗,大火会吞噬殿中统统的人。
萧禹:“……”
而此时独一会来的,只能是秦风!
没等萧禹和李明远双双吐血,正要怒发冲冠,却实在找不出词来描述内心的坑爹之感,只能生硬地杵在原地,化成一双金丝楠木普通高大威武但没有甚么卵用的棒棰。
话说几日前,他们再将另清缴江山会余孽时,收到萧禹的飞鸽传书,当即清算了江陵驻军解缆回京勤王,日夜兼程,总算在冬至这日凌晨赶回,却没有直奔南郊,反而在路上担搁了一会儿,才从京西绕到天坛。
萧禹悄悄吃惊,前所未有地感遭到如此深重的危急――乱臣贼子在此,藏匿于人后的黑手在此,而他们如果稍有闪失,就将死在这乱七八糟的窘境里。
现在晋朝朝局严峻,统统驻军都在原地待命随时筹办奔赴西北,没有哪个胆量大的敢不得传召私行进京――那跟谋反没有辨别。
霹雷隆涌出去的多量兵勇瞬息之间占了上风,不管是刺客、都城驻军,都被敏捷拿下。
中间一个年事大的被两边两个年青人架着,萧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爹宋国公萧岿,顿时一个健步就蹿上前去,这才发明宋国公身上多是皮外伤与炮火的烟熏成的一条条黑污,并不伤筋动骨,这才松了一口气,昂首去看那两边架着宋国公的年青人。
炮弹轰炸的势头远远超越了之前统统蒙受的进犯,一炮不知是打的太高还是落空了准头,“霹雷”一身落在了祈年殿的鎏金飞檐上,一时之间地动山摇,震得全部祈年殿都晃了三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