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和尚微浅笑道：“那牛鼻环，厥后在它修成妖物以后，就成了一件法器，现在落于你手。”
但是……清原可算是对于阵法符文非常精通，竟然看不出半点端倪，可见那位困住青牛的真人，该是多么高深道行。
无生和尚双手合十，笑道：“那段光阴，人称千面公子。”
清原沉默不语，好久后，方自问道：“它的经历也算出色，但是……那里又与守正道门扯上干系？”
清原沉默半晌，说道：“你与佛门早有渊源，在这世上，不过只是磨砺这三生三世？”
清原扫了一眼，那几个婢女，俱是低着头，神采黯然。
“青牛。”
“我离灵溪，而风月道观业已灭去，灵溪公子也已不在。”
“正一毁掉白皇洞之前，他在青牛洞府表里，走过一趟。”
“如此，难道是一样必死无疑？”清原笑得古怪，说道：“用来对于你这位无生公子的手腕，放在我一个上人这里，想来，轻而易举便能把我杀死了。”
清原深吸口气，也在思考这位无生和尚的话，究竟是有多少失实……他沉吟半晌，昂首看向无生和尚，问道：“守正道门夙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以替天行道为原则，如何就放过了这头青牛，任它在坎凌这里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用性命献祭？”
听到这里，清原看了他一眼，这位无生和尚，仿佛晓得清原并非真正的白皇洞主。
“那么……”清原说道：“我不当白皇洞主了。”
究竟是哪一件事，使他获咎了守正道门？
“山歌。”无生和尚说道：“当年唱山歌的人，能用歌声让野兽开灵，可想而知，此人道行极高，或许是这青牛因为这位高人的原因，染了气运，也或许是因为高人而开灵，勉强算得上是传承。但非论如何……你杀了它，才是真正让守正道门杀你的原因。”
“农夫给它穿了个牛鼻环，让它推磨，又让它种田，成了一头豢养的家牛。”
无生和尚笑道：“固然要替我担了因果，但不至因而必死无疑……”
清原低头看着这团玄色发球，沉吟道：“我为何要用你的身份？”
“这野牛初时野性难驯，厥后被一番经验，只得收敛了性子，可到了厥后，它经常听闻山歌，开了灵智，白日炼阳，夜晚炼阴，终成精怪。”
沉默好久，清原问道：“他为甚么放过那头青牛。”
“我如何晓得？”无生和尚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只晓得，现在你不消我的身份，那么在正一的追杀之下，必死无疑。”
“再是不济……”
细想顶替白皇洞主身份的这些光阴来，所作之事寥寥无几，恒陌，青牛，丹溪洞府那四位上人的运营。
守正道门要追杀的，不是白皇洞主，而是本身本身？
清原降落道：“用你的身份，也一定就好了罢？”
说到这里，他微微点头，没有持续再说，指着清原手上的那玄色发球，说道：“此物是我三世身遗留，经我炼制，可算上等法器，若我来发挥，可比宝贝。但它毕竟是出自于我，你是决然不能把它炼成宝贝雏形了，更不必说凝成宝贝……现在这上等法器，并非用以斗法，但能够让你顶替我的身份。”
清原问道：“甚么因果？”
“此时现在，身入佛门，无生公子也不在了。”
他细细想来，那青牛于他争斗之时，确切没有阔别坎凌大河，最多也就追杀几步，又退了归去。
说着，无生公子又自沉吟半晌，说道：“我模糊记得，之前听人说过，守正道门有位真人，要降服这头青牛，但降服不来，因而想要把青牛打死……但是当时风雷云动，导致作罢，现在那青牛在坎凌大河边上，行走不能超越十里范围，便是被那守正道门的真人，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