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苍拍了拍腰间的长刀,说道:“不怕。”
雨势不小,雨滴大如蚕豆,哗啦作响,落在树叶上,便四下飞溅,成为无数散碎的晶莹光芒。
“听闻葛相交战,实则足以打入南梁境内,占有大片国土,但他却止步于此……只怕是预感到本身寿元将近,以是才运营身后之事,为蜀国留下了这类易守难攻的局面。”
清原微微点头,说道:“不要藐视任何物事。”
蜀国位属中土,南有梁国,北有元蒙,有腹背受敌之危,能对峙到本日,实则也是因这阵势之助。
气候多变,晨时还是朝阳升起。
“谁……”
清原微微点头,心道:“南北俱有劲敌,加上多年前葛盏那一场败仗,兵力孱羸,现在蜀国局势不甚悲观。”
一个白袍小将,倚在树下,坐在泥泞的地盘上,昏昏沉沉。
但这场雨前后也没有多长时候。
云雾之下,渊深难测,一眼不能见底。
古苍背后先挨了一下,抓破了衣衫,扯开了几条伤口,但它纹丝不动,仿若未觉。
“走。”
此人面孔清逸,身着蓝边白衫,虽也被雨水湿透,却还是淡然,不显狼狈。
期间有些变故。
清原打量了一番,然后收回目光,心道:“我也算见过一些兵将,但从未见过如此锋利之人。看他还只是一员小将,身份不高……倘如陈芝云麾下,个个都是这等精兵强将……”
清原说道:“我扣问过云镜先生,以这一条门路较为平和,只要些许毒性沼气,以及前面绝壁,须得摸着崖壁走。凡人摸着崖壁,且不说可否走得稳,单是心中惊惧,就是变故的泉源,你我都非常人,倒是不会有甚么事情。”
清原稳稳不动,在飞禽邻近时,把铁棒点去,正中那飞禽身上。
“如此也减去了很多压力。”
古苍把刀收回,嗯了一声。
它拔出刀来,一手紧贴岩壁,另一手执刀劈下,便斩下了一只飞禽。
……
他一边行走,一边为山魈古苍报告当前局势。
他眼神涣散,却紧咬牙关,没有半声嗟叹。
他手执长枪,腰配利剑,目如鹰隼。
有些是被飞禽惊扰,但也有些是被山间顽猴用石子打落的。
清原偏过甚,朝着山魈说道:“不必理睬。”
树林间缓缓走出一人。
清原走在山中,愈发感觉那位葛相智谋令人赞叹。
有些蜘蛛毒虫。
雨水洒在他身上,打得他伤口生疼,然后便是血水,流淌了下去。
清原收了铁棒,仍然插在腰间,说道:“持续走罢。”
他们脚下,乃是茫茫云雾。
刀刃染血。
这等易守难攻的局势,传闻是葛相生前的运营。
讲罢了这片山林的启事来往,清原才说道:“现在两国雄师对峙,几近断了来往……要去往南梁,只能走山中门路,但还需谨慎,山中精怪妖物颇多。”
山魈抽回长刀,收刀入鞘,俄然闷哼了一声。
啪!
在他身后,又来一人,浑身覆盖在黑袍之间,看不清脸面,腰间配着一把刀。
俄然,传来簌簌声响。
到了现在,未到中午,却先起了一阵雨。
那小将双手握紧长枪,纹丝不动,面色不改,眼睛眨也未眨。
传闻北方那边,亦有残阳山脉,山势险要,也是军马难行之处,现在只须扼守首要关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