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总会有所不测。”
清原见状，心知攻心之策可行，持续说道：“或许大师感觉惭愧，便诵经超度一番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然后再降服此人，按着本来的设法，再度带走，如此，便满足了你的善念？但是在我眼里，他若而后杀人，那么，这是他的罪孽，也是你的罪孽，又是我的罪孽……”
清原低笑了一声，笑音里有着莫名的意味，道：“他修行的乃是御兽宗至为邪异的一门功法，能杀人而补益本身，以他的修为，所杀之人，数量已是很多。你要救人，就该早些来的，至于救他，那可谈不上是甚么善举……”
清原说道：“总有人说甚么慈悲心……慈悲心……但却只顾满足本身的慈悲，满足本身的善念，而不会在乎本身慈悲善念所带来的结果。”
清原眉宇一挑，喝道：“他逃脱以后，心有恶念，仍然残害众生，如何？”
是四重天之上的修行人。
“常听西方佛土，弹压诸般恶类，大妖凶魔，却时而有逃破封印之辈，搏斗众生，终究又被佛门领回，弹压归去。”
老衲人沉默不语，没有禁止。
他往前一步，大声道：“如果当时擒拿妖魔之时，将之斩杀，又如何会有厥后的孽债？”
在他身后，另有个小沙弥，眉清目秀，眼睛腐败。
清原把手一挥，铁棒横于胸前，说道：“现在，大师还以为我错了？可还要擒我，聆听佛法？”
清原眉宇微挑，眼中闪动莫名的意味。
清原神采凛冽，握紧了铁棒，转头看向来人。
“以是我以为他该死。”
“如若你有杀心，斩了妖物，绝了后患，方是大善。”
“倘如他故作和顺，实则恶念不灭，在大师放过他以后，仍然作歹呢？”清原声音冰冷，说道：“或者大师路遇劲敌，与人争斗，他趁机逃了呢？”
“因而我送他去死。”
古苍奔了出去。
清原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劈面阿谁老衲人，神采凝重，握紧了铁棒。
老衲人顿时怔了一怔，竟无言可答。
老衲人说道：“可惜杀性重了些。”
这年青人动手太重，或许该用佛法教养一番。
清原喝道：“西方佛祖座下神兽龙象，听佛法千年，偶尔出逃，也还是吃人作歹，频频被佛门之人弹压，却不打杀。最厥后到了中土，这头佛门恶兽，才被道门太上祖师打杀在了空谷当中。”
清原看出他眼中意味，心头一凛，暗道不好，但面色仍然不改，动机一转，俄然道：“本来大师先前是想要救下他？”
这老衲人的修为，起码已经达到了这一步，乃至更高。
老衲人眉宇变动，眼睛当中，流光闪动。
“而我又看不惯他作歹。”
“世上有一句话，除恶……即为积德！”
清原冷声说道：“谈不上设法，顺手而为罢了。”
老衲人道：“可他毕竟也是一条性命，施主若留他一命，终归是能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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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堆积了七头虎狼，围在洞口，它们吞食了很多野狼，气味更盛。至于另一头虎狼，则在撕杀当中，被其他成了精的野狼毁去。
“除恶即为积德？”老衲人沉默半晌，说道：“这是施主心中设法？”
老衲人一时没有言语。
“先生。”
老衲人点头道：“老衲确是此意。”
老衲人感喟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是一条性命，老衲此生只求普度众生，积德举，救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