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到此种景象,亦是心底骇然,再不敢在这逗留半晌,攥住孩童小手夺路疾走,两人一口气跑出十丈远,那女子的尖嚎惨叫才停下,没有再收回第二声,或许已经身在异界了吧。
这被遗下的妻儿,便是吕骁和他身边的妇人徐氏了,当夜兵荒马乱,母子俩只顾驰驱,竟与丈夫南辕北辙,及至天明时,已走出去十余里,探明方向后,徐氏携着季子急赴南阳,前脚刚到,吕布后脚已出了南阳,北投袁绍去了。
孩童没有答话,瞪圆了双眼看向不远处,那边,三四个肥胖男人,围住一个女子,在撕扯她的衣服,很快女子就被扒了个洁净,蜷在地上哀声抽泣,几个男人盯着她****的身躯,眼中尽是贪婪,想必接下来就是那令人不堪的淫辱之事。
徐氏说着哽咽了。
192年,秋初某日。
刹时的软弱让他想要放弃,投贼的话,本身或有一线朝气,但徐氏作为一个妙龄少妇,必然了局惨痛!吕骁顿时否定了这个动机,不为别的,就为刚才那拼尽尽力的打横一抱,也不能让她受了贼众欺侮,想明此节,吕骁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目光所视之处,是边角处一个怔然了望的洛阳盗贼,那贼人骑着一头半大的棕马,重视力完整被黑山贼众吸引去了,并未看到吕骁在靠近。
三来,作为一个老子,只顾本身逃命,妻儿落在前面也不等两天,本身跑得缓慢,真当本身是刘玄德吗?莫非“飞将”之名就是这么得来的?
朝霞初升,暖阳乍现,薄云之上,碧蓝如洗,看似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可惜万里晴空之下倒是一片阴霾。
接下来的路途,孩童仍旧浑浑噩噩,精力却比先前好了些,宿世的经历渐渐淡出脑袋,孩童的影象缓缓浮上心头,他叫吕骁,字英奇,吕布的宗子,时年十岁,脾气荏弱,不擅弓马,亦不善于言辞,昔年丁原曾在家宴中戏称他为“虎父犬子”,后被吕布晓得,心中愤恨之极,却又无处发作,自那今后对吕骁多有冷淡,对吕骁的母亲也常有怨怼,不复当初恩爱。
被妇人牵着的孩童十岁高低,衣衫面庞和妇人如出一辙,只是脸上神采大相径庭,他一起上逛逛停停,左顾右盼,看到甚么都要发一会儿子愣,时而点头感喟、时而呵呵傻笑,俄然,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吕骁惊呆了,徐氏跑出去几十米他才回过神来:“你干甚么,快放我下来!”
几个月前,吕布在长安伙同王允诛杀董卓后,遭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反噬,仓促东逃,筹办去南阳投袁术,途中遭受盗贼夜袭,吕布单身拼杀,大败群盗,不料却在茫茫黑夜中走散了妻儿,遍寻无果后,吕布只好先携着其他几位夫人去往南阳。
走不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嚎,孩童回声转头,双目圆睁几至撑破眼眶,那女子竟被架在火上燎烤!本来那几个男人撕扯女子衣衫并不是为了行那轻易之事,而是为了吃她!
据南阳袁术门客所说,吕布自恃斩董卓有功,态度娇纵,袁术甚是厌憎,酒宴尚未结束便拂袖而去,吕布当日便北上冀州了。徐氏听后哀声一叹,再次尾随北上,一起驰驱不断,母子二人已形同乞丐,也幸亏他们是这副打扮,不然路子东都洛阳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