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美人又道,“不过现在好了,苏将军收到动静说皇上把怀有龙种的淑妃娘娘打入冷宫,实在是为了避人耳目的庇护她,他的宝贝女儿在冷宫里衣食无缺,安然无虞,因而他才放心的留在了北疆。”
她怀着龙种,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虎毒不食子,他如何能,如何能……
“喝了它!”
“娘娘,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就让画珠服侍你最后一次吧……”
燕美人的脸在灯光昏黄里,娇媚而奇特,没有神采。
喧闹的氛围中响起燕美人银铃般的笑声,“这都要托你那位将军爹爹的福,周将军远在北疆,传闻你被怀着身孕打入冷宫,连抗敌作战的心机都没了,急着往圣都城赶呢!”
周雪暗自松了口气,可燕美人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如置冰窟。
“不,我不信!”周雪厉声大喊,抱着被子紧紧护着肚子,不成能,陛下不会这么做的,她在冷宫这些日子固然行动受制,但身边服侍的人都很安妥,每天都有安胎药给她喝,这必定是陛下的意义,如何会俄然要打掉她的孩子。
半个时候后,两人来到雅苑阁,睿王派来的人早已等待在此。
冷风从微张的窗缝间吹出去,燕美人那张模糊含笑的脸在明灭的光影里格外阴沉迫人,“你也是聪明人,不消我明说,你也该想到皇上的企图才对,现在北疆战事已了……”
碧玉挑眉思忖间,又听她说,“本日你有幸得见‘玉狐狸’,这类机遇可未几哦……’”
“女人,看看可还对劲?”仙颜妇人把镜子捧到她面前,眼带笑意的问。
“蜜斯,我们直接去雅苑阁,睿王已安排了人手策应。”
马车往前行进一里后,一抹灰影跃上车辕,撩开车帘钻出来,恰是先行一步回城的碧玉。
“不……”
画珠嘲笑着逼近床边,“奴婢奉旨来此助娘娘一臂之力,撤除你肚子里那块孽种。”
她气愤的瞪着画珠,“你这贱婢收了谁的好处胆敢暗害皇嗣?本宫劝你转头是岸,不然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目标移到一旁没有出声的燕美人身上,“燕美人,你觉得得了皇上几日宠嬖,凭你那卑贱的身份就能飞上枝头,把稳摔得粉身碎骨。”
莫非屋里阿谁给蜜斯易容的女人就是‘玉狐狸’?
瞥了眼镜子中阿谁陌生的女子,没有理睬那妇人,慕若兰独自起家排闼出去,此时天气已黑,走廊的灯笼亮起,见她出来,守在内里的碧玉迎上来,愣愣的看着换了张面孔的主子,好半天赋笑着说,“真是太像了,的确一模一样,那女人真短长,生了双巧夺天工的手呢!”
她未将话说全,周雪已是呆立当场,双目圆睁,脸上赤色尽褪,惨白的嘴唇翕合颤栗,紧攥被褥的指甲透过被褥刺进手心。
甚么?陛下要她打胎?
不,不会的,不会的……
她认出离床榻一丈处站着的仙颜女子恰是天子新封的燕美人,迩来非常得宠,而点灯的阿谁竟是叛变她谗谄了她的贴身侍女画珠。
慕若兰睇了碧玉一眼,道,“传闻过‘玉狐狸’吗?”
慕若兰斜靠在车壁上,闻言漫不经心的说,“我要的东西可都筹办安妥了?”
雅苑阁后院的配房里,慕若兰坐在打扮台前,看着铜镜中的本身,在她的身边一个仙颜妇人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涂上药水,然后谨慎的贴在慕若兰的脸上,翻开脂粉胭脂盒子,一番形貌打扮后,一张陌生而斑斓的脸呈现在镜子里。
碧玉迷惑,探头看了眼屋内,却见内里空无一人,那女人甚么时候分开的?竟然一丝声气也无?疑道,“那妖女怎会为睿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