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意不达眼底,“先皇思疑皇上不是亲生子,更怕我会侵犯贰心上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他不吝谗谄我父兄,肃除我娘家权势,将我贬妻为妾,不幸我儿本该是嫡宗子却沦为庶子,统统我都能忍,也早已未雨绸缪。在刚怀胎时躲在娘家期间,我碰到了端木雄,当年他只是个御林军统领,年青气盛,血气方刚,我扮作未嫁之女勾引他,与他有了一夕之欢后才坦白身份,泪如雨下的倾诉在东宫所受的萧瑟和不堪,他对我非常顾恤,但碍于身份我们只能暗里见面,厥后我见机会成熟便奉告他有孩子了,他坚信不疑要带我私奔,我以不能扳连两家几百口报酬借口回绝了,在分娩前回到东宫生下孩子。以后先皇公然如我预感慢慢地撤除我娘家在朝中的权势,将我这个太子妃贬为良媛,我的儿子从万众谛视标嫡宗子成了受尽冷眼的庶子,统统人都背弃了我,但端木雄倒是独一至心待我好的人,对我言听计从,他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儿子,交战疆场建下无数军功,一朝封候,权掌御林军,他这般冒死的往上爬,只想要庇护我们母子,以是,佑儿,他是你的仇人。”
这么想着,他的神采才缓了些。
太后拍拍他的手背安抚,垂下头,发髻上凤钗晃出灿金的光芒,沉默了一会,再次昂首时,那双温和的眼中竟透着狠绝,冷然的低声说,“佑儿现在贵为天子,这万里国土都在你脚下,是谁的儿子又有何首要?”
太后不语,已是默许。
李佑一怔,内心揣摩着太后这话不由深觉得然,确切,他是天朔国天子,就算不是先皇的血脉,那又如何?但想归想,他也深知此事毫不能让旁人晓得,特别是那些个心胸叵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