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进驻圣都城后,并未如料想般烧杀掳掠残虐皇城,反而将划入权势范围的百姓归入羽翼之下,安抚布施,鼓励商贩开门停业,规复市场买卖货色畅通,短短几日时候,百姓从最后的惶惑不安逐步地安下心来。
李佑这个愁啊!
皇宫被御林军守得滴水不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现在天朔朝野对叛军入城的应对战略分为两派,一派以平阳候为首主张严守皇宫以静制动等候救兵到来,另一派以内阁大学士杜昕为代表主张倾尽皇城兵力绞杀叛军,以振天朔国威。
他猜这玉牌应是睿王所赐,周秀是睿王侧妃,又身怀有孕,能得睿王互助并不奇特,但睿王的玉牌真的能在皇城行走自如么?
“车夫,再从速些。”一支白净苗条的手撩开车帘,车内的锦衣公子探出头,望着山腰,一双灿若星华的眼中透着焦心。
朝野分立两派,主战方阵容渐大,本来站在平阳侯那边主张张望等候援兵的一些大臣在李佑舍北求南的决策下背叛,国难当头,身为一国之君竟如此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明知南军派兵援救皇城的概率迷茫,明知皇城已是存亡存亡之际,起首考虑的不是救国度于危难中,而是他本身好处,如此君王,如此胸肠,天朔堪忧啊!
他不肯定,但事关母亲,也只好试一试了。
几天畴昔了。
自从睿王府被叛军兼并后,便无人再见过睿王李沐,有传闻说是被囚禁在王府里,也有的说早已命丧叛军刀下,另有人说睿王底子就是叛军的仆人,他早有谋朝篡位之意,里应外合,不然戋戋几万人马怎能等闲攻入皇城?
这就能解释天子宁舍北军而向变数难料的南军求援的启事,不过投鼠忌器,以防周家军功卓著,尾大不掉。
世人不知内幕,但端木雄和李佑却有另一番筹算。
此时,冷月庵东面的禅房里,陈氏惊骇地瘫坐在蒲团上,紧紧捏动手里的佛珠,一个用力扯断了,玄色的珠子散开来,滚到四周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