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宫被封,统统的妃嫔被拿往宫正司,往昔热热烈闹的宫殿顿时暮气沉沉,卫云兮步出越秀宫,再一次转头看着那荷花残落的荷花池,一眨眼仿佛还能瞥见那幽幽碧绿的池中沉沉浮浮的一具女尸。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
越秀宫住着萧世行开朝以来纳进宫中的妃嫔,一个个虽位份不高,但是却都是王谢闺秀,等闲不敢怠慢。厥后淳于卿与单朱紫争宠,越秀宫大要上的一团和蔼便都成了虚设。卫云兮这两日正想着要把她们两人分开,以减缓越秀宫中的氛围,如何本日就出了事?
卫云兮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单朱紫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怒的是如果单朱紫被人害死的,那是谁这么大胆竟暗害宫中妃嫔?!
旧事袭上心间,她好久才道:“退下去吧。务必自保,实在不成,不成让这把火烧到露华宫中。”
“娘娘现在如何办?”秦七问道。
秦七低头道:“仿佛是说查到了淳于小主那边有一张纸条,是单朱紫写给淳于小主的。问了淳于小主的宫女,都说是在单朱紫被害的那一日的写的。”
回到了露华宫中,卫云兮眉心仍然不展,换下一身烟绿色的宫装,她多看一看仿佛都能到那方荷花池,她心头一寒,命宫人把那衣服拿下烧了。
卫云兮面色稳定,淡淡道:“这不劳皇后娘娘操心,臣妾自会去处太后娘娘赔罪。”
露华宫中,卫云兮补缀着一件男人衣服,这是萧世行的常服。他喜平淡的色彩,月白、乌黑、天水蓝、极少穿重色。那素雅的色彩更加衬得他眉眼朗朗,如初生太阳。宫中无事,她便找来他的衣服,比量着为他做衣服,如许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卫云兮听得秦七的禀报,紧拧了眉心:“皇后查到了甚么?要这般把淳于小主囚在宫正司内里不放?”
皇后玉和闻言面色一沉,眼眸更加冷地盯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卫云兮。卫云兮只是低头并不吭声,等着皇后玉和的持续发难。
秦七听得她的叮咛仓猝退了下去依叮咛行事。卫云兮渐渐抿着清茶,过了一会,秦七又返来。
卫云兮极力平复胸腹中翻涌的恶心,慢慢道:“多谢皇后娘娘体贴,只是皇后娘娘为何出宫来了呢?”
淳于卿神采一白,只能住了口。
秦七低声道:“宫正司仵作说,单朱紫头上被人用棍棒重击,昏了畴昔然后跌入荷花池身故。”
秦七看了卫云兮一眼,道:“淳于小主说本身没瞥见这张纸条。但是她底下的宫女的说辞却不一样。”
秦七见她心烦意乱,上前安抚道:“娘娘别担忧了,只是死了个单朱紫,查到了真凶宫中会安静下来的。”
卫云兮道:“太后临行之前命臣妾代掌后宫,以是不敢不上心。”
她最后一句冷森森地看着卫云兮。卫云兮对上她的眼,眉梢一跳,心中的不祥更加分散开来。
她心中千头万绪却抓不住一个眉目,只能对秦公公道:“随本宫去越秀宫看看。”
秦七神采微白,半晌才道:“是单小主。她溺毙在荷花池中!”
卫云兮心中突突,她不知如何的,看着单朱紫的惨状就想起本身那一次奋力失手杀了华氏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