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六十三章 再起波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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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听老奴一句劝,我们商家开门做买卖,最是讲究和蔼生财……”店铺内的管事迟疑道:“不若我们备下厚礼,弃了脸面气性儿,往柳公子跟前去好好地陪个不是,他得了脸子,胸口那口怨气也便出了。他到底是那样身份的人,也不至没完没了地同我们这些小民纠葛。”

管事忧心忡忡地看了她几眼,口中应诺,心说:自家阿郎性子和软无争,夫人虽要强些,到底还慎重,不知怎就教养出了小娘子这般横冲直撞,浑不知惊骇的脾气。理确是她说的阿谁理,只是,微渺如他们,要同高门贵胄论理,倒是要赔上不小的代价。这代价,偶然是钱帛,偶然是出息,偶然也会是身家性命。

“那个信口雌黄?石阿郎把稳知肚明。”风灵沉寂地踱开两步,朝着另三名商户淡淡地瞥去一眼,“我们行商的,为了那点子谋生,谁都不易,又都是人微言轻的,经常要受些不该受的。孟子有言,人必自辱而先人辱之。我们如果自不尊敬,怨不得那些人来作践。”

“大娘,你莫要顽笑,这事非同小可,在外头切勿暴露半个字。”佛奴定下神,颤抖着嗓子叮嘱道,一面晃着脑袋,仿佛能将方才风灵所说的从他脑袋中甩出去似的。

风灵起家挡到佛奴身前,顺手拂去那胡商的手臂,他只觉手肘一酸,竟是有力再汲引,松松地垂下了手,只向风灵怒瞪了眼,“你,你!”

石胡商顷刻黑了脸,拍案而起,指着佛奴痛骂:“奴人无知,信口雌黄!”

风灵好轻易匀了气味,如有所思道:“想来他们也是没法,柳爽命他们来,他们那里敢不来。他们在长安亦有店铺谋生,愈发的不敢违逆阿谁索字。”

另三人见状亦悻悻然地起家告别,口中称自家商肆中慌乱,离不得人,却绝口不再提退定之事。

他既认定了与顾坊无友情,再同他啰唣胶葛于情面上的事便是笨拙,风灵渐渐抹去脸上的笑容,安静地退至劈面的一张高椅内坐下,拂了拂檀色的襦裙,“石阿郎既这么说,我退予你便是。”

佛奴惊得捂住了本身的嘴,“吚吚呜呜”地说不清话。风灵忍俊不由,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点了他几下,“就晓得你胆儿最小,一向未同你说,唬成个甚么样儿,出息!”

“石阿郎瞧细心了。”风灵蓄意朝那堆瞧热烈的人扬了扬手,朗声道:“市券上书得明白:买卖两方皆当取信践约,凡有一方无端爽约,当以作价之三倍赔付之。今石阿郎仅以两名闲汉恶棍的惫懒行动为遁词,便要同风灵毁弃定约,是何事理?”

“亲目睹了甚么?”风灵拔高了音量,直逼着他的眼睛厉声问道:“是亲目睹了我顾坊以次充好了,还是亲目睹那两恶棍从我商肆中购了绸布?凡是有根据,石阿郎固然拿来诘责于我,顾坊以诚待客的端方风灵秉承恪守,从不敢违弃,却也容不得人随便揉搓。”

管事低头长叹,“不让步又能如何?与他相争无异于鸡卵投石。”

佛奴适时地上前一步,恍然彻悟道:“大娘,当街焚布那事,佛奴狐疑了好几日,究竟不成解,本日倒树寻根起来,倒仿佛是想明白了一些。莫不是……莫不是遭人有默算计?倘或有人包藏祸心,将一盆脏水泼倒在我们头上,岂不是能顺顺铛铛地毁了市券立约,且不必偿付一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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