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耽延自心底里拔起一股不成反对的肝火,嘶吼着摆布劈砍,全然不顾对敌章法,那气势倒将围攻上前的突厥兵镇得今后退了半步。
她想着要将这些奉告拂耽延,稍稍分了神,冷不防便有一道寒光带风袭来。
斯须间,拂耽延抵触了突厥兵的包抄,将手中另一柄尖匕掷向贺鲁。贺鲁错身躲让,匕首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险险地避开了。手背上那一柄却深得穿透了手掌,他虽肝火烧红了眼,到底右手吃痛握不得兵刃,不敢上前与拂耽延对战。
突厥人越聚越多,混战中那几个领头的突厥人已然都明白唐军领兵的人是哪一个,平常小卒近不了拂耽延的身,那几人干脆联手,一轮一轮地胶葛着他耗。
风灵已近虚脱,如同一块软布任由他拉扯,内里焦心,身子却只剩下点头的力量。正拉拽间,忽地飞来一柄锋利匕首,直插入贺鲁的手背,他嚎叫一声,甩手放开了风灵的腕子,连连后退。
她下认识地侧身遁藏,另一侧却又不知打哪儿劈来一口宽面弯刃,她无处可躲,忽地矮下身子,两刃同时扑了空,“锵”地相击,迸出刺耳的声响。
重得了可氛围,风灵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倒吸着气,也不管那氛围中有多少灰尘和血腥气。
风灵被他这一嗓子唤回了神魂,提起了全部的精力,重新握紧长刀,迎敌自保。
贺鲁一把拽住风灵的手腕:“你随我走!”
风灵被按压得转动不得,掰不开他如铁箍普通圈着她脖子的手,试了几次,力量耗尽,手臂有力地垂到了地下。
另一人惊愣了一息,大声嚎了一句甚么,举刀向风灵劈面砍下。刀刃带风落下,至她头顶不敷三寸处,蓦地顿住了。风灵昂首望去,却见拂耽延正将本身的长刀从那人胸口抽回。
拂耽延踉跄着扑到风灵身边,呼哨向号手表示,一手将她扛在肩头,一手持了长刀扫出一条血道,吃紧往土坡上跑。余下唐军听闻角号声响起,皆不再恋战,且战且往土坡上退。
风灵握着长刀顺势划过一人的腿膝,那人还未呼痛,腿上的鲜血便如瀑注下,他撂开风灵不睬,一手以刀撑地,一手捂住突突往外冒血的腿膝。
但见阿史那贺鲁一手捏住她的脖颈,将她压抑在地下,一手紧握了弯刀要向下扎。
拂耽延被四人绊住了手脚,清楚发觉到后背有非常,却也得空顾及,砍倒了两人,踹翻一人,再来不及遁藏背后带风劈来的弯刀,内心头一沉,一个动机自心间闪过:毕竟是要马革裹尸了。
她抖了抖手腕,又刺伤两名迎上前举刀相向的突厥人,闪身躲至一旁,靠着土坡大口喘气。
风灵话音刚落,又有贼人挥刀嗷嗷地扑上来,果然是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