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脚下蓦地一顿,回身盯着阿贞:“果然?”
风灵内心冷冷一笑,暗道:恰是怕你们不闹。
却说高阳公主主仆二人进得府内,阿贞忽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这眉眼真真是像……”
府门前有人来往,无不立足张望,直将府门前的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错不了,婢子当年在弘义宫奉侍,经常见她。”阿贞言之确确,“婢子的这双眼,公主还信不过。”
阿贞来不及就作答,车外有人持荒腔走板的官话大声喝止,接着又有急唤“弘忽”的声音。
高阳公主与陪侍的脚步在风灵跟前一顿,风灵忙重又垂下头,紧盯着地下两双云头履,一动不敢动。
“端倪如何?”车浑家猜疑地问道。
公然,车内娇慵地嗤笑一声,“阿贞你瞧瞧,堂堂的国公府,竟还能容人在门前张狂,说出去果然是个笑料。”她曼声笑了一阵,含着薄薄的冷意:“如果在我府邸门前这般胡搅蛮缠者,一概打死非论。”
众家仆见玉勒图孜起火,俱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直至府内的管事仓促跑了出来,玉勒图孜扔下一句:“好好束缚管束了”,便带着风灵回身进了府。
“那女子双十的年纪,是个唐人却穿了胡装,看样貌倒不算俗恶,端倪……”那阿贞俄然住了口,失神地呆望畴昔,“那端倪……”
她抓起比来她身边的一王谢房的手臂,反手向后一拧,制得他不能转动,顺势将他往另二人身上推了畴昔。
她如有所思地转回身,一步步地向前踏出,“雉奴追思生母文德皇后,深得圣心?我使阿耶追思精华夫人,则何如?”她的唇角渐渐绽放笑容,本就不错的表情更加镇静起来。(未完待续。)
阿贞四下掠了一眼,在高阳公主身后压着嗓子道:“那女子的端倪神采……与当年精华夫人极似。”
顷刻间,府门前出了风灵外统统的人都僵住了身子,一个个地礼了下去。风灵身边的玉勒图孜猛扯了她一把,也深深施礼。统统的人都在垂下视线,恭敬地呼道:“见太高阳公主。”
顿时,三人中,有两人颠仆在地,一人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好几步,几乎也坐下地。
玉勒图孜挡在风灵身前,将健仆与她隔开,“她确是来见我的,你们不往里报,在门口闹甚么?这看人下菜碟的本领倒是哪一个教会的你们?”
幸亏这两双云头履很快便又挪动了起来,丝绦罗纱带起一股子暗香。
车迟缓地停了下来,车夫跳下车安设好了足凳,阿贞也忙打起了车上的帷幔,自先下了车,向风灵仓促忙忙地瞥了一眼,便伸手去接车内的女子下车。
他们岂能推测,一小会儿的工夫,手里的木棍已教那看似娇弱的小娘子一一卸除,横七竖八地扔在了一旁。那些家奴脸上的轻飘荡然无存,怒跳起来便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