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崒干却不管那么多,自顾将宇文信赐的宝剑拔了出来,剑长四尺,乌沉沉的剑刃,倒是与定海有几分类似,只是外型古朴很多。崒干顺手挥动了几下,正巧阿史那瑕改换了便服返来,见到崒干手中之剑,抽了一口寒气,道:“宇文信好大的手笔。”崒干和李岩都是一愣,道“如何?”
李岩起家抱拳道:“服从。”列席颠末武瀛身边时,悄悄在他耳边道:“我跟赵王打成平局,将军可敢胜我?”武瀛闻言一愣。李岩说完走到他劈面,也不消兵器,顺手摆了个架式,道:“武将军,请见教吧!”
崒干、李岩盯着两个如何看起来都不像字的铭文看了半晌,面面相觑。崒干倒没甚么,李岩非常忸捏地说道:“还望公主见教。”阿史那瑕摇了点头,说道:“并不是我认得,而是我见过这把剑。这是千余年前吴越地区的一种笔墨,形状若飞鸟,称为鸟篆。这两个字念作‘湛卢’。”
武瀛见周边采声如雷,只道偶然插柳,能博得周遭朝廷重臣一笑也是值得。不料李岩却用心不让他好过,流风回雪般的招式当中偶尔异化着几下杀招,只得全神应对,不能胜也不能速败便成了当下的局面。
阿史那瑕见李岩满面迷惑,便对他道:“凌云武功名满天下,藏是藏不住的,越是讳饰,越是惹人思疑,便直接奉告他们,让他们本身疑神疑鬼去。即便被查出你是于前辈的传人那又如何,到时自能找到说辞。”李岩知她担了风险,只是也没有更好的体例,只得罢了,阿史那瑕自去改换衣物。
李岩失声道:“湛卢,传说中的霸道之剑?”
阿史那瑕不待他说完,便道:“陛下,阿史那瑕身负重担,将来要担当突厥汗位,复兴部族,陛下莫非要赵王随我关山万里,去西域度过余生么?”
宇文商得宇文礼得救,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光荣,回坐席中,再与阿史那瑕谈笑时已多了些许不天然,阿史那瑕却仍然故我。李岩本来见阿史那瑕并未断言回绝,本较为担忧,现在见揭过此事,一块大石方落了地,自去与崒干说些趣事。
此言一出,宇文商如被一头冷水泼了下来。他是宇文信最宠嬖的儿子,何尝没有担当大统的设法。若如此的话,除非阿史那瑕肯放弃部族随他在天都落足,不然二人怎也不能成绩鸳盟。宇文信本有计算,如宇文商肯以公主夫婿身份远赴西域,助他掌控突厥,难道比盟约更加安稳。在爱子与局势之间若需挑选,宇文商定然是要靠后一些的。他不说话,只等宇文商肯表态同意,便要想方设法促进此事。
便在此时,宇文商不知说了甚么,阿史那瑕听了又笑了起来。黄门侍郎张宗倓起家奏道:“启禀陛下,臣观怀瑜公主与赵王甚是班配,不如本日便由陛下赐婚,也是一桩美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宇文商闻言一呆,他在市中一见阿史那瑕便倾慕不已,已有了好逑之意,现在见张宗倓如此,心中大喜若狂,却正色对张宗倓道:“张侍郎难道冒昧无礼!”
宗正宇文礼也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却感觉张侍郎在此事上很有见地,还请陛下恩准。”宇文礼是宇文商的皇叔,向来干系很好,如何不知贰心机。宇文商恨不得抱住这个皇叔亲上一口,脸上却做出内疚之色,皇叔是长辈,自是不便出口驳斥的。
宇文信略一沉吟,道:“公主远来是客,提起此事原是不当,只是我看赵王非常倾慕公主,若承蒙公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