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先生摇点头,说道:“勾引之人有罪在先,脱手之人有罪在后,都推让不得。即便你师弟如你所说般心性纯良,他做出恶举当受重惩,你不杀他,自有人杀他,又何必挂怀?”李岩忽道:“先生是站在何种态度说他所行是为恶?”
说着他在沙盘上划出阵型:居中靠前一名长枪重甲步军,略微靠后一点是两名手持刀盾轻甲步军,再今后是两名弓弩手。以后又解释道,敌方如守势较盛,枪兵稍稍撤退,两名轻甲持盾向前,立盾防护,枪兵在空地中击刺,弓弩手弓箭射击。若敌方撤退,重甲枪兵前行,两名轻甲持盾护住侧翼,弓弩手射击。其间轻甲步军立盾之时还能抽暇挥刀砍杀,弓弩手亦可换生长枪攻敌,即便敌手武功高强,一时之间也一定能破得了步地。如果嫌背后留有马脚,可再选不异五人,背对背结阵。
秦天威道:“不错,这是最为通例的阵型了,那又如何?”
卢先生想了想方道:“若我说此剑名字是我占卜得来,你是否会更加认定这是天意。”不待他答复,接着道:“你用它惩奸除恶,它是‘斩情’,你用他斩断交谊,它还是‘斩情’。天意难测,我精通些许数算之道便算晓得天意了么?我听闻昨夜来犯之人穷凶极恶,四周放火燃烧民居,若那人不是你师弟,你用‘斩情’杀了他还会有这般纠结么?”李岩一愣,随口道:“天然不会。”
李岩出了李湛府上,虽说邻近早上只歇息了一个时候不到,还是没有涓滴困意,打发了张大通等人先去歇息,想起昨夜之事,竟有些无所适从。他沿着街道垂垂从东门走出城外,一起上军民见他都热忱号召,见着这些人,表情才稍稍好了点。到了城外,李岩发挥轻功跃上南边一座临海石崖,坐看崖下怪石嶙峋,海水高低,激起乱琼碎玉无数,叹了口气,拔出背后的“斩情”,悄悄打扫玉石般晶莹的剑身。崖上海风吼怒,刮在乱石孔洞中收回各种奇特响声,也撩起剑穗轻抚他侧脸,昨夜剑穗上感染的血迹已经洗濯洁净,只是留在心中的血迹又如何。
李岩道:“我是见昨夜‘先登’军进城以后的应对才有所明悟的。布阵时是防备最强的重甲在前,长枪搭配重甲,攻守兼备,以后刀盾轻步保护摆布,弓弩手在内,任是武功再高,也不能于攻破核心防备之前还能抵挡如此多的弓箭。是如许吧?”
李岩此番前来,见到她正在院中练武,看了一阵,感觉无有不对,任她自练,进房内去找卢先生。卢先生正在房内读书,见他出去便请他坐下,奉了茶,说道:“听闻青崖屡立奇功,倒是惊煞卢某了。”李岩连道不敢,说道可巧罢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我听师妹说,卢先生精通易数,当日为此剑赐名,竟然也有原因不成?”说着将“斩情”解下放在案上。
薛炎笑着对李湛道:“如何?”李湛鼓掌大笑:“青崖可为我们处理了最大的费事,即便我们妙手不如对方多,仍能让他们有来无回。青崖,多谢你了!”秦天威正要说话,秦宇瞪他一眼,上前道:“老夫虽久不知兵事,也能看出,若依李公子所言,十人结阵,敌手可乘之机便少很多了。这般阵型结成,能抵挡敌手一时半刻,我方弩手集结结束,敌手武功再高,在弓弩攒射之下,也只要授首一途。”杨岚接着道:“一队中为首之人,若以军中出类拔萃的武勇之士任之,此阵能力当会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