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李岩问起为何与刺史府起了抵触,翠屏泫然欲泣,韩琦拍桌子破口痛骂,最后说出原委。本来韩琦混迹江湖到了玉泉,一时川资用尽,刚好刺史府招侍卫,他便进府做了公子的保护。谁知刺史公子马程是小我面兽心之辈,抢了玉泉城内医馆的翠屏不说,还活活打死了她的父亲。现在天下混乱不堪,礼乐崩坏,刺史在一方便是一手遮天,只要定时上缴赋税,朝廷任其自便,跟土天子也差未几少。是以这马公子殴伤性命、强抢民女更是常事,只是此次被韩琦撞到,便劫了翠屏出来,东躲西藏已稀有日,本日终被发明行迹,才有前面一幕。说到悲伤之处,翠屏哭道:“阿爷在玉泉开医馆几十年,活人无数,如果碰到有力付出医药用度的便免费施医赠药。他们查抄我家医馆,说是窝藏强盗,把阿爷打得重伤吐血,他行医平生,到得最后连为他治伤的人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当下三人又悄悄潜回玉泉城外林中,大老远看着整座城池又沉寂了下来,便让张大通守夜,李岩、韩琦抓紧时候歇息。约莫一个时候,二人醒转,结束伏贴,依原打算进城。到得城中,才发明真是多虑了,玉泉本就不是边城,城墙上本该守夜的军士早就一个不见,想是在哪个和缓处所见周公去了。二人谨慎翼翼潜入刺史府,前次那种外松内紧的危急感一丝也无,当即心下大定。
梁一平哼了一声,右手五指虚握,直向剑刃拿来,左足跨前一步,左手前伸,向李岩持剑的手腕拿来,一旦拿上,必定顺势而起,废敌一臂。李岩见状,招作“云龙三现”,长剑快速一化为三,直指敌手右手至臂三处大穴,任你练得筋骨如铜似铁,穴道为气血会聚之所,必不能反对剑刃,左手却穿出,以“落英指”对拆梁一平左手招数。梁一平顾忌他剑法,还是让了一步,以后猱身再上。两人如兔起鹘落,斗在一起。
四人到得街上,不由叫一声“苦”。本来大街已被兵马团团围住,更有弓箭手张弓搭箭,只要一声令下,便将四人射的刺猬普通。韩琦见状,苦笑道:“好兄弟,本日扳连了你们,等下如有机遇,便自行逃生吧,能走一个是一个。”又向张大通道:“好俊的刀法,鄙人韩琦,如何称呼?”张大通报了本身名姓。韩琦又指着少女道:“这是翠屏,你也见过两位大哥吧。”翠屏自忖必死,但她几日来哪一刻不在存亡边沿,此时倒也不再镇静,上前施礼拜见李岩、张大通。
四人目睹必死无疑,这下死里逃生,真是喜出望外。却见崒干从“悦来居”出来,从地上拔出小旗,珍而重之递给身后的阿史那瑕。阿史那瑕命从人将四人引入室内医治,幸亏都是皮外伤,只要李岩挨梁一平那一下比较重,幸亏他的“锻骨劲”根底深厚,“负天绝云”又长于体察入微,也无大碍。阿史那瑕见世人安好,才道:“非是我等不肯早些脱手,而是确有苦处,若非万不得已,金狼旗是不便出示的。还请各位包涵。”世人连道不敢。阿史那瑕又对李岩道:“想不到李兄竟是凌云派的高徒。”李岩赶紧客气几句。
三人先到玉泉城外一处林中安息,远了望着城门处盘问甚严,为防行迹泄漏,并未采取原打算中乔装打扮进城的战略,筹办待得二更时分,越城而入。因为张大通轻功普通,只能在林中策应,由李岩、韩琦二人入城行刺。
李岩听的怒发冲冠,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于九音天都诛杀户部侍郎郭骞一事浮上心头,当下长长吐了口气,对翠屏道:“娘子临时放心,作歹之人我等必定不会放过。便算刺史府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为你手刃这个牲口。”韩琦道:“合法如此!”端起酒碗与他一碰,一饮而尽。翠屏又要跪倒伸谢,李岩赶快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