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退下吧。”蓦地有声音从后传来,小宫女转头便见东始修站在寝殿门口,忙起家施礼,然后悄悄退下。
可风独影就是不动,直把小宫女急得欲哭。
风独影不动。
比及他从谢妃宫中出来,也料定了他这个七妹不会乖乖等在栖龙宫,以是直接打道凤影宫,果不然,宫女奉告“将军一回宫便睡下了”。
宫女见之急了,又伸手摇她,“将军,陛下来看您了,就等在前殿,您快起来接驾呀。”
他不能刻薄她,亦不能强求她,他只能一如继往的做她如父如兄的大哥。守着她,护着她,疼着她,直到白发齿摇鬼域碧落。
“凤凰儿,你懂大哥的意义的。”东始修笑道,神采颇是悠容,心头却有些苦,“等明日上朝了,大哥便宣布你和四弟的婚事。”
用膳时,凤妃见他神采不豫悄悄扣问宫人,得知了启事,便开解他道“风将军连日赶路定是倦怠了,如何也得歇息一下缓缓气吧”。他一听想想有理,倒是放松了表情。用完了膳,出了凤妃宫,半路上撞着谢妃派来的人,说宫里的“五色芙蓉”开了花,请他去赏花,因而便转道去了谢妃宫中。才到了谢妃宫门前,便有宫人追来禀报“将军入宫了”,他看着宫门前等待着的谢妃与二皇儿东天琮,自出征后已稀有月未曾见了,总不能过门不入的。
听了这话,风独影终究起来,转过身看着东始修道:“大哥不是忙着嘛。”
“我与四哥的事,一月后我会奉告大哥。可若一月后我甚么也没说,那大哥再也不必为此事操心。”风独影的声音如寒潭之水,清澈而冰冷。她风独影甘愿孤老平生,甘愿痛苦平生,也不肯嫁一个毕生怀着惭愧、心中永久都记取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风独影听清了,却转过身又睡去。
“为何要缓?”东始修不解。
东始修一听倒是笑了。
那日的厥后,东始修问了些她受伤被救的事,风独影只简朴答道是被渔民所救,而后便在那边养伤。
东始修因而又放软了声音,“从你受伤失落,这都快个把月了,大哥担忧得要死,你一返来就摆个后脑勺对着我啊。”
等几个兄弟走后,风独影略略昼寝了半晌,便入宫去了。到了皇宫,直入栖龙宫寻东始修,却被奉告陛下去了凤妃宫中。风独影想了想,便转去御花圃逛了逛,约莫过得半个时候后,估摸着宫人该是禀报了东始修,应当也从凤妃宫中返来了,便再往栖龙宫去,却又被奉告陛下半途转去了谢妃宫中。这回,凤影将军不等了,直接打道回了本身的凤影宫。
风独影摇点头,本想说曲殇之事,但想起大哥对她的珍惜,只怕为着她与四哥的婚事,会对曲家有所行动,因而只道:“大哥,现在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还等?”东始修浓眉敛起,“现在就剩你和四弟还在蹉跎着,莫非要比及我们兄弟都抱孙儿了不成?”
寝殿里静悄悄的,沙漏汩汩流泄。
“你!”东始修动了怒,抬步转到风独影面前,才要说话,可目光触及她的面庞,顿心头一痛,“凤凰儿,是不是产生了甚么事?”
“没有。”风独影移步走出寝殿,春季的丽阳正洒落满庭芳树,映得绿的更绿,红的更红,分外炫丽。她站在廊前,看着庭中一树白芙蓉,想起那鬓簪芙蓉丽若秋月的曲殇,想起她最后的那句“今后不管他喜好哪个女子,但穷其平生,他都忘不了我”,心头如浸冰水。
驰驱了很多天本日才赶回了帝都,本有些疲累,午觉又睡得不长,以是回了宫后便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