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独影抬手打断他的话,“本将明白,你都不必说,起家。”
许淮见她神采冷酷,一时心头忐忑,不敢多说,只道:“那下官明日再来接将军。”然后又冲杜康抱了抱拳道:“将军就烦请顾问了。”杜康冷酷的点了点头。许淮又目光望了眼一旁呆立的海幺叔佳耦,颇是驯良的笑了笑,才领着侍从回沛城去。
“将军,您的伤好了没?”
终究……是要分开了。脑中这么想时,心头蓦地出现淡淡的失落。再回身移目望向板屋,屋前海幺叔与幺婶正相扶而出,蓦地见到这彪悍如虎的百余铁骑顿现惶恐,待看到她时,恍然又有些了然。
“都起来吧。”风独影抬步走畴昔。
“勿须烦劳大叔大婶,军中向来如此。”风独影道,她移目看向杜康,“彻夜你们也在此安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嗯。”海幺叔点头,“前些年在申大王治下,种了地也吃不上粮,打了鱼也未曾尝过味,一年里官府要来5、六次,除了租子,又是算赋,又是劳役,杂七杂八的,一年收成全交了都不敷。”
“啊?这……”海幺叔望向风独影。
“老婆子,别想那些。”海幺叔拍拍幺婶的肩,转而面向风独影,“现在地里出的粮可有大半留着自家吃,捕了的鱼不但能够卖了得些银钱补助生存,也能留下一两条自家吃。”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无不是冲动而欢乐。
“女人……”幺婶唤着,却又觉着不当,忙又改口,“将军是这会就要走?还是……能再住一晚?”她目光看着风独影,很有些不舍。
“是。”杜康起家。
其间,风独影问海幺叔:“沛城府尹如何?”
“不打搅不打搅。”伉俪俩赶快道。“老婆子你快去烧水做饭,这些……”海幺叔看看那些兵士,一时也不晓得要如何唤便作罢了,“他们赶了一起,也该渴了饿了。”
“许大人请回,本将明日再解缆。”风独影淡淡丢下一句,即转过身,目光扫去,瞥见易三在远处海边的礁石上单独坐着,心头顿起莫名的欣然。
那晚,海家板屋前有了从未有过的热烈。那些兵士因找到了自家将军而欢畅着,以是即算风独影就在面前,亦不能收敛他们的镇静之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声歌颂,那是军中男儿的开朗,风独影贯来如是,易三萧洒安闲,便是海家佳耦亦为氛围所染,而忘了身份之别,共饮共乐。
“不敢劳烦,我等皆自备干粮与水。”风独影身后一名兵士上前抱拳道。
许淮拜别后,风独影对海家佳耦道:“大叔,大婶,今晚可不消筹办晚膳。”
兵士们齐齐起家,目光热切的看着风独影。
到了近前,两人却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望下落日渐渐沉入大海。
当夜,海家板屋外的热烈直至戌时过半才散了,然后各自清算睡去。
风独影移步走至杜康身前,“起来吧。”但杜康却垂着头不起,她微微叹一声,“这并非你的错。”
“终因而来了呀。”易三轻声道,心底一沉。
海幺叔打了个酒嗝,想了想,然后摇了点头:“倒未曾听过。”
听到风独影如此问,伉俪俩不由面面相觑,仿佛不晓得要如何答。
杜康闻言抬首,还是是面无神采,可微颤的声音泄漏出他的冲动:“将军,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