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易三冲着小鸟们微微一笑,然后转成分开,回到通衢上,对风独影道:“女人好工夫。”
甄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目睹着胡顺嫂哭得不幸,又曾听胡顺说过自家媳妇绣工好,便给匹绸布,让胡顺嫂绣一幅花好月圆的绣屏,给长孙结婚用,就当是抵了负债。因而胡顺嫂日绣夜绣,辛苦了一个月终是绣好了,正要送去甄家,大街上却与仓促赶回家的烧饼担李麻子撞上了,绣布没拿稳掉地上,偏李麻子也没担稳担子,炉子落地上,炭火贱出,落在绣布上,便烧了好大两个洞,这绣屏算是毁了。
路过臭豆腐摊时,易三要了两串,一串递给风独影,然后就牵着她在大街上边走边吃;路过金饰摊时,他一个大男人却在那边左挑右捡,还选了几样在她头上比划,最后挑了支雕着凤凰的桃木簪插在她头上;看到了有平话人,他拉着她蹲在路边听了两个章回,人家平话人说时他就在她耳边悄悄说另一版;看到了绸铺店,他又拉着她出来说她也该做件衣裳了,不能老穿幺婶的,必然要她选了色彩才肯走;碰到一群小孩在玩陀螺,他竟然也拉着她要插手,这一回倍感丢脸的风将军强行拉着易公子走了……
比及易三喊“够了”时,她瞅瞅本身衣衿里兜着的一大堆桂花,再看看易三布袋还不满三分之一,风将军下巴一扬,道:“转头泡了茶,你只一杯,余者皆是我与大叔大婶的。”
闻言,风独影愣住,呆呆看着易三。“凭己之力调换衣食”不久前她才是说过,倒想不到本日换成了别人来讲她。
六村镇不大,实在说白了就是海家村、穆家村、胡家村、王家村、张家村、甄家村这六姓六村构成的小镇。镇上天然是有些店铺的,街道上也摆了些小摊,也有些村人们过往,看着还算热烈,但天然不能与帝都的繁华比拟,以是风独影走在这镇上也没啥别致的感受。
看着风独影扬头挺胸,身形笔挺,阔步前行,那姿势不是去闲逛,而是去赴朝会。
听着这话,胡顺嫂顿时呆了,便是四周人群亦是惊诧不已。要知这绣屏胡顺嫂绣了一个月才绣成,便是再绣一件也不成能一日内完成,以是都奇特这位公子有甚么体例可还胡顺嫂一件无缺的绣屏。
“我绣了整整一月啊,眼睛都要瞎了才绣出这绣屏!李麻子你炉子这一倒,便全毁了!老天爷啊,我不幸的春妞儿啊,这可如何办啊!老天爷,你太欺我们孤儿寡母了!老天爷啊……”人群中一名妇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大喊着。
易三捡起地上的绣布,见红色的绸布上方绣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方一簇红色牡丹鲜艳如霞,绣工确切相称精美,只可惜牡丹花上两个巨大的黑洞,生生毁了这花好月圆图。他将绣布递给胡顺嫂,“大嫂,你先归去,明日的辰时你到这里来,我送你一件无缺的绣屏。”
风独影却点头,道:“一餐吃饱便可,大叔大婶不必如此破钞。”她出身寒微,晓得平常百姓家日子的艰巨,而桌上这一顿约莫是倾这个家的统统了。
“大嫂,信赖我,明天我会给你一件一模一样的绣屏。”易三浅笑道。
“这鸡是自野生的,鱼是海是捞的,豆腐去镇上用鱼换的,青菜也自家地里摘的,都没费钱,以是女人固然吃。”海幺叔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