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最可气。”风独影眉尖蹙了蹙,“他约我去他家喝酒,说奉告我好体例,成果他在我酒里下蒙汗药,把我药晕了用被子一卷,再在被子外绑了枝荆条就把我往栖龙宫送,美其名曰让我‘负荆请罪’!”
“大人,我……”那名侍卫委曲的看着首级,不幸被打了结不知错在那边。
“你呀,谁叫你提着剑就冲出来。”丰极摇着头一脸的不附和,“幸亏是向来最宠你的大哥,若换作二哥,估计他当场就折了你的剑,看你还敢不敢冲出宫去。”
风独影想想大哥闷头喝酒的模样也不由得叹口气,道:“大哥这回是真生我气了。你也知我向来讨厌早朝,可这一贯我都几近每天去上早朝了,可大哥他的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看来是盘算主张不睬我了。”
“好了,大人,你就饶了他,他此次必定长记性了。”中间的侍卫上前劝说,“何况他刚才受了风将军一脚,还不知受没受伤呢。”
大东元鼎三年四月。
而前边,丰极也在劝说着风独影,“七妹,不是每个公主都是‘绯霓公主’那样的。”
风独影目注丰极,道:“四哥,若哪一日边城垂危定不能派你去救济。”说着移眸望着丰极身后跟着的侍卫石衍,问:“本日又收了多少诗文,听了多少曲歌?”
对于风独影的讽刺丰极只是淡淡一挑眉,道:“我传闻你从宫中搬了出来。”
三两结伴而行的,五六一群倾谈群情的,从东华门至西武门到处可见这些或老或壮或少的朝廷栋梁们,只不过当这些栋梁瞥见一抹白影时皆纷繁垂首退避。
“看来这小子走了狗屎运,风将军刚才脚下包涵了。”一干侍卫不由都道。
“绯霓公主”乃是当年与他们共争天下的劲敌“滔王”之妹,在“滔王”败亡后,其家眷作为俘虏收在军中,他们八人曾见过此公主,厥后南片月便笑曰其为“白兔公主”,只因她遇人即怯,遇雷即惊,遇血即晕,遇风即倒。
丰极在一张禅椅上坐下,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侍女上前为他除下发冠,一头墨发顿如流云迤逦垂地,光可鉴人。现在的他,不比在朝官面前的端庄雅丽,却仿佛是白鹤翔飞万里后倚壁而立,另有一种涣散倦美之态。
“他们都晓得大哥不肯放你出来,天然是想逼你回宫去。”丰极起家踱至窗前开了扇窗子。
第一宗是凄婉哀艳的闺阁诗文蔚然成风。
杜康听得呼唤走了畴昔在风独影坐着的藤榻上靠最左边坐下,再从袖中取出块洁净的红色绸巾铺在腿上。风独影身子平躺下,将头枕在绸巾上,打了个哈欠,不过半晌,便酣然入眠。而被她枕着的人一向悄悄地闭目端坐,如石像般纹丝不动。
“影。”
书房外种有一株海棠,现在花蕾满枝,色如胭脂感化,艳似晓天赤霞。
沿途的官员、侍卫纷繁施礼,她亦只是微微点头便扬长而去,身后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的人中有人轻声感慨一句:“风将军这气度呀堪比女王。”
“半路上给杜康截了,不然我的脸可丢大了。”风独影回想起那事不由磨牙,“下回三哥别有事给我抓着,不然有他都雅!”
“公然是二哥的做派。”丰极不由浅笑,又问,“三哥呢?他不是点子最多吗?”
风独影听了,不由望向他,问:“四哥何时回的?昨夜宿在宫中?”本日早朝并未见他,显见是昨日便入宫了,不然焉知大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