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逖皱着眉头扫了他俩一眼,南片月缩了缩头。为免兄长利眸削来,华荆台赶快转头看向丰极作扣问状:“四哥你如何看?”
东始修沉默着,因为以他的禀性,很不喜好这类迂回的伎俩。
安好远与丰极疏忽他的目光,自顾品茶。
安好远一怔,然后与他一同仰首看着匾额,好久,他语气果断:“这是大哥的情意,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独一,我们毫不能孤负!”
“啧!”华荆台不耻的嗤一声。
而堂堂大东天子也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若再过个五年或是三年就好了。”
八人中最年长的是东始修,但是最有兄长严肃并让弟妹们害怕的倒是二哥皇逖。
一个时候后,大家身前的折子都批完了,殿外亦响起了拍门声,然后内侍唤道:“启禀陛下,午膳已传来。”
南片月悄悄瞥他一眼,嘴一歪,横掌做了个刀切状。哼,哥哥姐姐当然是可骇的,可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爱财如命的六哥。
他那一眼,利光如刀,顿令南片月的“呜呜”全都滑溜溜地咽回肚中。
丰极未语,只是点头。是的,这一份情意之贵重,无可对比,前未曾有,后亦不会来,以是他们才会如此珍而重之,又才会如此堕入两难之境,但是……他们不想亦不能孤负!
只东始修托着下巴沉吟着。
“那就打啊,我好久没兵戈了,都闲得骨头要生锈了。”南片月一听顿叫唤起来。
丰极出了宫门,往凤影宫的方向眺望一眼,只瞥见渐行渐远的背影,冷静立了会,目送那两道身影隐入重重宫阙。收回目光之际,却在移首的一瞬瞅见长廊后的树荫里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隐没,他微微一顿,却并未出声,亦未前去搜索,而是回身,抬首瞻仰宫前的匾额,“凌霄殿”三个朱漆大字气势澎湃。
东始修没有理睬他俩的小行动,问皇逖:“二弟你有何定见?”
“啪!”的一声,紧接着便见南片月抚着额头“哎哟!”痛呼,同时一个茶杯盖“嗖!”的从他额前飞离,回到风独影的手中。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把玩着茶盖,凤目微眯,唇角微微勾起:“小八,你说甚么?”
“八弟你不准去。”华荆台一听赶快禁止,“你那散财孺子的架式,每次出兵不知要糟塌我多少粮草辎重,还是七妹好,又打了败仗又少耗赋税。”
风独影高踞几案上,一条腿屈着,一条腿垂着闲逛悠的,听得东始修问话,她长眉一挑,道:“北海我领兵去平了就是,其他的你们的事。”
“好好好,是大哥不好行了吧。”
东始修看着皇逖,皇逖冷冷看着他,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了半晌后,东始修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弟妹,想寻点支撑。可惜……
一顿饭,最快的用了半刻钟,最慢的用了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