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他,不去理睬身边人的厮缠,倒是担忧吵醒床上的母子,便推着姚夜辰出房,“你先沐浴,身上冷成如许。”
简如风走到床榻边,俯身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替她掖了一下被褥,轻手重脚地分开。
她挣出一点点的力量,极慢,极慢地向着甜睡的儿子小小的身躯靠去。
收回视野,转了一圈,落在了赵府一家的宴席上。
“谢皇上嘉奖……”顾菲烟看着戏幕再一次落下,潮起的一丝冲动缓缓地褪却,埋没,她伸脱手,在桌下悄悄握了一下简如风的手,“夫君,妾身自幼习舞,可你我伉俪多年,妾身却从未曾用心媚谄过你,趁着本日大喜,妾身愿为夫君极兴一舞。”
顾菲烟嘴角凝出丝嘲笑,心道:公主母亲,别绝望太早,真正的好戏还没上。
一块接一声的蜡烛排放式的倒下,从高往下看,象是一条金龙活了起来,在悄悄闲逛着身子,接下来,龙尾处的明火渐渐向龙头伸展,待烛火燃尽后,地上竟然呈出金色“丹东”二字。
既便是一句不算入耳的话,但少年的语气带了平生初次的诱哄,古迹般地扫平姚夜辰心中统统的戾气。
看到母子二人有说有笑,让简如风稍稍宽了心。
床榻边,顾菲烟双眸悄悄翻开,眼角的泪无声滑下――
很快,新近交友的帝都权妇,个个慷慨表示愿助一臂之力,而她,思忖再三表示,她在流浪时,赵家曾收留过她一段时候,对赵家高低非常体味,更佩服赵家夫人持家有道,如果赵夫人肯借用的话,用生不如用熟。
半个时候后,门悄悄的开了,顾菲烟悄悄抹去脸上残泪,闭眼假眠。
------题外话------
简如风神采惨白,因疼痛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粘在眼睫之上,乍看,仿如落泪,姚夜辰心头狠狠一颤,怔忡间松了手,踉跄后退两步。
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