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草堂。”
钱老迈却不答他的话,只同潘杰道:“如何样,这比买卖你可划算了,得了我们一半的买卖,你也可称心快意了。”
潘杰嘲笑一声道:“你明晓得我不会给你,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那些龌蹉的手腕吗?”
那钱老迈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怒极,神采涨红,就要上前去抓那潘杰,但是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神采煞白。
他这话虽是对钱老迈说的,说的是沈玠的事,实际上却暗指着张掌柜的事,这层意义潘杰如何听不出来,只是贰心机沉稳,又因钱家兄弟在当前,以是没有等闲作声,只闭目听着。
正说着话,钱家兄弟就沿着山路上来了,进了屋也不说话,只和潘杰对望着,还是沈玠发问:“你二人如何也来了?”
沈玠还未言语,赵元就从里屋出来,言语中带了些肝火,道:“他放甚么心,与他有甚么干系?”
钱老大怒声道:“闭嘴!”
赵元悠悠言道:“我虽有一个方剂,但从未试过,究竟是否有效,我也不晓得。”
潘杰悄悄一笑:“你救了我,我会戴德的,你放心,我不会和钱家兄弟一样,缠着你的。”
这一席话说完,钱家兄弟具已涕泪涟涟,中间世人也不由心有戚戚。只要潘杰不觉得意,嘲笑一声,“你们还是收起这幅假惺惺的面孔,我实与你们说吧,我并没有这毒的解药,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们的。”
钱老三被他一问,倒是一愣,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那里会重视这些,听赵元问他,忙撩起上衣,公然腹上生了好多红斑。世人见状,晓得赵元心中稀有,喜忧惊怒,小我心中,滋味不一。
那钱老迈被他一问,也是愣了一下。
沈玠不知如何作答,故而也不作声。
钱老迈见赵元出来,赶紧躬身见礼,道:“只因沈公子早上急着去寻张先生,想是体贴张先生安危,以是吃紧的来奉告了。”
赵元又细心看了看他的伤势,从怀中拿出针囊,施在他几处要穴之上。然后又进入后堂,端出一盆掺了清露的水来,先用这水为潘杰细细的洗了伤口,又在伤口上敷了些草药,包上了麻布。而后取下银针,进里屋熬药去了。
潘杰看了看身上的纱布,又问:“是你救了我?”
赵元刚进里屋,这一边潘杰就悠悠醒转,那众安药坊的小二一见他醒了,立即走上前去诘责,“你将我家张掌柜藏在那边了?”
那钱老迈听赵元如此说,内心了然,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看上去倒有些戚戚然。
“今夙起来腹上可有红斑?”赵元转而去问那钱老三。
钱老迈听了此言,眉头紧蹙,考虑一会,俄然近身抓起潘杰的腕子,厉声喝道:“交出解药!不然叫你晓得我的手腕!”
钱老迈见他如此说,也不再言语,这一日折腾已使他精疲力竭,方寸大失,他也想归去再好好策画一番。
那钱老三急道:“大哥!他不怕死,我就怕了吗?”
沈陈二人听他如此说,也都内心感慨,不再言语,只等赵元医治。赵元扯开潘杰的衣服,只见伤口皮开肉绽,肿的老高,身上都是血污。陈素青看到他如许,也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忙扭过甚去,不忍再看。
钱老迈笑笑:“船埠的争斗已经熄了,我们已经撒了人手出去,必然很快能找到张先生,特地来奉告沈公子,请沈公子放心。”
钱老迈一见赵元提及,也不在绕弯,忙道:“天然要治,不知神医可有眉目了?”
“杭州的事,由我担待便是,不消拉扯旁人。”赵元闻言,嘲笑一声:“今早的事,你们拉沈公子下水,不要觉得我不晓得你们的心机。我药庐中人,尽管救人,不参与你们这些营勾之争。谁再打我药庐人的主张,也叫你们瞧瞧山野郎中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