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山里走,途中所见的飞禽走兽不是已死,就是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路过的草木之上,不时现出一两道飞溅上的血痕,森然诡谲。
而世人面前的小径绝顶仍然是片蒙蒙雾气,掩着看不清的山林。
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快一些找到那只狐狸!她是九尾天狐,对妖怪来讲是最好不过的采补品,梼杌派影魅抓了她一次不成,此次必定势在必得!
当年的巫教与琼云一战,固然琼云在支出庞大代价后斩杀了巫教首级巫咸获得了胜利,但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至今仍令道宗中人不寒而栗。
他脱手俄然,在场人俱是一愣,淳和一脸茫然地呆立在原地,剑光如电已刺向她命门,躲无可躲。紧急关头,一面水镜悬空凝成,嘭的声,剑气撞在水镜之上,二者皆碎了个洁净。
“卧槽,你们布阵了,那老子呢?”被撇下的淳和不为不满,在中间蹦来蹦去:“再说了,摆这么大阵仗,你们瞥见那玩意了么?!”
“你哪只眼看到顾云不要我的?!”淳和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讽刺道:“你和其他牛鼻子倒是不一样,他们是脸皮厚,你干脆不要脸了!”
“笑话!我等修道之人岂会害怕戋戋妖物!”不消她说,洞虚亦已看出天水山中异象。从林间刮来的风中不但饱含妖气,更如有若无地含着一丝……阴邪尸气。单一个妖怪尚不害怕,如果添上了以炼制阴尸为业的巫教中人,以剑法见长的昆仑弟子头皮发麻。
她的语气不似开打趣,夏少臣看去时她已直起腰对洞虚道:“老牛鼻子,这山里邪门的很,你还要不要畴昔呀!”
她不信他,夏少臣一早推测,可也说了然她也不信顾云不是?他一笑,没再强求。
“……”夏少臣费解啊,看着一娇滴滴的小女人,如何也不像个皮糙肉厚的主啊。
“嘶,小牛鼻子劲儿还挺大。”生生受了一道剑气的淳和好端端地站着,气不喘脸不白,和个没事人似的。
“……”
“……”
话出口没多久,庞大的山体突然大动,空中石土震得四周乱蹦,枭泣的般鬼哭声冲破地表从四周八方卷来。盘桓在树木间的雾气凝集成一个个玄色影子,一双双红得发亮的眼睛爬伏在树干、空中,咯吱咯吱响地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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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臣探指触了触一只朱鹮的尸身,指上黑血一抹,余温另有:“才死不久。”
“妖狐快把《坐忘经》还来!”
夏少臣的轻松之色已不见踪迹,他与洞虚对视一眼,举步环着四方走了一遍,掐指一算:“应是有人在此地设了阵法,让我们走不出去。”
获得夏少臣的必定,洞虚遂信了七八分,道:“那临时信你一次便是,”他不忘恐吓:“凡是敢耍花腔,我手中拂尘定饶不了你!”
几个小羽士忧色一露,她长长打了个张口:“这必然是要我们的命的呀!”
洞虚手中拂尘一挥,一抹清光乍现,拂尘化作一柄宽刃长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装神弄鬼!”
“师父!如果那梼杌真在此地,它与巫教联手,我们,我们不必然会是他们的敌手啊!”紫真勉强跟上他的法度,他从没见过顾云如此仓猝镇静,他分外不解,不过是一只灵兽罢了,大不了再寻只好的便是了。
有快意印在,顾云并不担忧找不到淳和,但是这座天水山到处透着奇特,宝气与妖气并存,另有一股格外熟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