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和:“……”
“呜呜呜!!”淳和忙着哭。
顾云眉头皱出微微难色:“真人要追回《坐忘经》理所该当,只是……”他低下脸看看淳和,抱愧道:“这只妖狐乃我快意楼登记在册之物,楼中把守一时不察才让她逃了出来,按着快意楼的端方即便身为楼主的我也不能私即将她交给别人措置。”
“……”洞虚真人的脸部肌肉抖了三抖,眼看说理说不通只得强色叱呵道:“妖狐!若再对付,休怪贫道替天行道将你斩于剑下!”
他与其他羽士分歧,并未穿戴道衣鹤氅,而是件紫青菱纹袍,腰下压了块田黄印。鄙谚云“一两田黄万两金”,顾云坠着的这块田黄更是万中无一的极品,集润、凝、腻之合,跟着他的法度闪着绵密的微光。
“我去你个mm腿的啊!快放了老子!”锁妖网越挣扎越紧,斯须她满身高低也就剩双眼皮子用力眨啊眨的:“老子才不是狐妖那种下三滥的初级妖怪!老子但是惊天动地的大妖怪!大!妖!怪!!!”
“呜……呜?”一听要斩她了,淳和顾不上哭了,眼睛瞪得比洞虚真人还大:“有种你就宰了老子!”
洞虚气极,竭力保持住大教风采:“我修行近百年,岂会辨不出你一只妖狐!何况《坐忘经》乃正道法器,在此妖身上与她的妖气格格不入,想顾楼主也应看得出。”
“无耻妖孽还敢信口雌黄!”洞虚真人涓滴不为所动,毫不包涵地一拂尘打在她身上:“一身遮也遮不住的狐臊味,周遭百里以内除你以外哪另有第二只九尾狐!”
现在她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摔在地上,四周密密麻麻一水色儿的道袍,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羽士们个个手拿各式法器,如临大敌地盯着她,仿佛稍有不慎她就会破网而出,大开杀戒。
淳和与洞虚的声音同时炸响,两人相互鄙夷了一眼,淳和瘪着嘴抬起袖子擦眼,小声抽泣:“归正你们都是一个道宗的,私相授受!我说甚么都是百口莫辩!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羽士指……”声音嘀咕着就低了下去,前面的听不清不过也能猜得出是在骂人。
洞虚真人的胳膊停在半空,冷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淳和,哼了声缓缓放下拂尘:“道友说得确切在理。妖狐,快交出你盗走的《坐忘经》,贫道或可饶你不死!”
淳和既无辜又委曲:“我没有啊……”俄然她觉悟过来甚么,蛾眉倒竖拍地而起,起,起……
这神一样的反射弧啊……
“荒唐!这只狐妖才被我等抓住,怎生就成了你快意楼里的东西?!”洞虚真人怒不成遏,其他羽士纷繁拥戴,到手的鸭子焉能因顾云一句话飞了呢。
现任楼主才接办快意楼不到十来年,世人只知其姓顾,来源师门皆是个迷。而眼下这些人没故意机去想他的来源,统统人都在猜想他的来意。
顾云亦知光凭本身一番说辞不能服众,叹着气俯下身来,握起淳和的右臂,将她云袖撩开几寸,暴露一截皓腕,翻到内侧,只见白如脂玉的肌肤上刺着朵栩栩如生的快意,恰是快意楼的标记。
茫然好久以后:“……卧、卧槽?!!!”
方才还满口一个“老子”一个“卧槽”,现在竟然扮起了娇弱,关头是她哭得泪流如河,未几时地上洇了一大片深色。当即有人于心不忍禁止洞虚真人打下第二拂尘:“真人再打,怕是要打散她的元神了,到时又如何问出《坐忘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