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凑热烈这类事顾淮一贯没兴趣,他倒是更乐意留下来看看书。
顾淮的手举了一盏茶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含混了一盏茶,最后顾淮忍无可忍:“师父,起床了!”
淳和坐在床上还是搭着脑袋迷含混糊,随时都能睡畴昔一样。
正月没出的琼云山大雪纷扬,阴霾的云山里裂开了一个角,一缕薄得近乎透明的阳光偷偷溜下,冰雪下的一点绿意悄悄露头。
天气微亮,他已挑了两担水,灶膛里柴火烧得不旺不愠,锅里的小米枣粥咕噜咕噜冒着泡微微沸腾,浓浓香气溢满小小厨房。顾淮一手握着卷道经倚在灶台旁,一手偶尔搅动着米粥,窗外枝头夙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短长。他翻过一页书,少年渐露棱角的脸庞朝着窗外稍稍偏过两分角度:“去。”
但是她现在抱着他在哭,唤着一个陌生人名字,他亦不知这小我是谁,但是他能听出,她很悲伤。
“我……要被你勒死了。”有气有力的声音从淳和怀中飘了出来。
呼吸才顺畅的顾淮被她蓦地抱得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间的氛围都要被挤了出来。他怒了,可随后他却没有行动,因为他的耳边、衣衿都浸湿了泪水。他的唇边也沾了一点,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咸得发涩,涩得发苦,苦到了内心。
在第一个月的十五,灵芝不在,他一人草草地啃着馒头充饥。成果一不谨慎被摸出来找零嘴的淳和瞧见了,淳和立即嗷嗷嗷叫:“乖徒儿!你师父也没得吃呀!”
到底你是门徒,还是我是门徒啊!顾小少年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话,但看着淳和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终究沉默地搬过张小凳子,回想着灵芝做饭时的步调,考虑着一步步,竟还真给他熬了一锅粥出来。味道是意想中的普浅显通,淳和砸吧砸吧嘴喝了一碗,舔舔嘴角米粒:“没灵芝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