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林玉窈神采惨白一片，躺在床上，用力咬唇。陆长清跪伏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嘴中不断安抚着。
等她和老爷百年以后，也只能盼着他们兄弟间相互搀扶一把了……
蒋佳月不断地探头，“林姐姐……”
屋子里不敢太密闭，门窗都大开着透气，炭火只在里间另有些感化，她身上的汗这会儿夜风一吹，早就冷下去，冻地打了个摆子。
“先生请说。”
“蜜斯……少夫人……”嬷嬷看了一眼陆长风，低着声音道，“少夫人用过饭就感觉不大舒畅，原想着是不是积了食，歇一歇就好，孰料更加严峻起来，方才俄然发作，这会儿出了一身的盗汗，还……还见了血。”
楼氏叮咛下去，又让人从速烧热水，院子里这才有条不紊起来，仿佛大家都找到了主心骨。
“已经请了，人还没到。”
“四爷！”蒋佳月从外头跑出去，清楚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她额上却出了汗，跟着喘气呼出一团团气雾，“江院首、江院首本日当值，来不了。”
“我要去看看林姐姐。”蒋佳月焦心万分，就往前走去。
她想起那日林玉窈提及陆长清的神情，想起她偷偷在本身耳边说的小话，又想起与陆长风间的点滴来，心底一点一点，暖意往上升涌而来。
他耳力极好，听到大夫的声音模糊约约透过来。
陆长风眼神暗了暗，亦不动脚，只对蒋佳月道，“拿了我的帖子去找左先生，请江院首来。”
“玉窈如何了？”楼氏正赶过来，冲身边的刘嬷嬷问道，转头看到陆长风在那边，身边还站了小我，仓猝走过来，道，“你如何来了？快归去！”
陆长风晓得他，闻言赶紧把人请了出来，“吴先生，请。”
一行人赶紧让开，看着白胡子白眉毛的大夫给林玉窈诊脉，陆长风早已躲避了去。
眼角眉梢，俱是密意。
“夫人那边已经有姐姐去了，算算工夫，这会儿也该到了。”
陆长风这才把人放了。
“嗯。”蒋佳月点头，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看。
她用手覆在披风的系带上。
这个时节最易受凉，若出了热汗不散，闷在厚重的衣裳里，第二日保准头重脚轻。
她清楚听到屋子里顷刻寂静一片。
小丫环无妨碰到他，吓了一大跳，抖抖索索地行了礼，“回、回四爷的话，三少夫人……不大好了……”
“四爷。”吴先生从屋里走出来。
她侧开身子，背面跟着一人，本来是江院首的弟子，现在在太病院专司妃子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