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气喘吁吁到了前厅,幸而李议落在背面,正低着头走过来,他赶紧拎住了人,“你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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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水倒是成了亲,可丢了差事,也算不利。
他往二门里头看了看,心道这小子难不成是想趁着今儿人多,和里头哪个丫环厮混不成?
说话卷着舌头,已是有些含混不清了。
蒋佳月也不管他,走着走着俄然问道:“四爷呢?”
他是有些开打趣的,因晓得李议家人在陆府算有些根柢,又是蒋佳月的干哥哥,虽不知陆长风为着甚么把人弄到身边,总偿还是有几分客气,因此李议与朱三等人干系尚可。
陆长风食指轻叩酒杯,笑而不语。
陆长风斜他一眼,手上不动,面无神采道:“有你如许做弟弟的?”
世人又是一阵大笑。
“会不会说话!”另一人也挤过来,“四哥甚么时候被人收伏过?他这是荡子转头金不换!”
“四弟。”此时陆长清却走过来,举着酒杯,笑意暖和的很,“四弟,三哥敬你一杯。”
陆长清眼神有些发直,愣愣地看着陆长风与人说话的身影,身上一软,就趴在那边没了动静了。
只盼着她们归去了,嘴风能紧一些。
也罢,就顺了他的情意又如何。
敢情还是个窝边草呢?
陆老夫人靠在迎枕上,闭了闭眼,缓缓出了一口气,道:“天然不愁这个。只是,长风那孩子……”
“啊?”李议一惊,起先张了张口,满脸的欲言又止,接着又连连点头,否定道:“没有,没有。”
自打李议来了陆长风身边,固然说不上机警会来事,但幸亏晓得本分,向来不越界,也算是个聪明人。
陆长清身形有些削瘦,也像陆长风似的,一仰脖子,干了。
顾滕便不敢再说话,晓得他这是不乐意,心中倒更留了个心机,暗道哪天儿我非得去瞧瞧不成。
王二还没想好如何做,脚下已经捡了条近道,毫不踌躇地往前厅跑去。
方才陆老夫人被陆长风几句话惊的不轻,已经先归去了。
这就不大好跟着了。
“好!”
王二眯了眯眼。
陆长清向来是个爱好吟诗弄月的,性子略有些荏弱,更不晓得回绝,不似陆长风那等脸皮丰富,惯会插科讥笑的,闻声“小弟妇”三字,一时想起被人打趣洞房之夜,各种房中密事,耳根都有些发烫,赶紧摆了摆手,“未曾,未曾。”
陆长风已经回了前院,也不知是不是暖厅里的女眷告别时,与家中哪位男眷提及了他要纳妾一事,此时厅堂当中早已是起哄声一片,嚷着要他喝酒,还说彻夜留下来不走,偏要好生看看是哪位好模样的小娘子。
语气非常怕人。
“就说我在掖碧亭等他。”蒋佳月出了院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何个不得了?”有人问道。
“跟我还偷着瞒着哪?哎,实在,我早就晓得了。”
世人大声喝好,见陆长清有些多了,便有人悄悄贴在他耳边问道:“不知三爷可见太小弟妇未曾?”
只见李议又在原地迟疑了半晌,便好似下定了决计,朝前走去。
“也是他命里姻缘不顺,经了璇娘的事本就不好受了,谭家……谭家又是不好,贰内心怪我们是应当的。”
四爷对蒋家mm,和旁人不一样。
蒋叔要治病,端赖婶子和蒋家mm挣的一点银钱,传闻还必得请了江陵府的阿谁江先生去看才行,这但是很多银子,且没了陆家,那是绝对请不动的。